终落在我身上开口道:“白家小友,可否还有人出来应战?”
我没有说话,转过头看向玉姐,玉姐紧咬着下唇,盯着姚三爷冷冷说道:“三爷,你确定要断我南派香火?”
姚三爷摇摇头,“一切都是照着祖上的规矩来办,你们南派执掌筢子行这么多年,是该挪挪位置了,既然如此,那就宣布胜负吧。”
姚三爷说着站起了身,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却被金大发打断道:“三爷,在宣布之前,您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
“哦?还请金爷明示。”姚三爷说道。
“老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生死签定生死,输的一方不光是要交出地盘,现任的把头,还得自扣双眼,从此不得再踏入另一方地盘半步吧?”
姚三爷若有所地点点头,“没错,确实有这么一条规矩,索爷你怎么说?”
老索头儿阴鹜着说道:“一切都照着祖师爷的规矩办,我没有话说。”
“嗯。”姚三爷沉吟道:“既然如此,那还请白家小友自己动手吧,以免伤了和气。”
“你们别太过分!”
玉姐赶在我前面拿手指着姚三爷愤道:“八爷现如今只是暂时取不到联络,你们这般落井下石,就不怕等他回来和你们新仇旧恨一起算上一算?!”
“诶,玉儿此言甚谬,今日之事合情合理,就算是他季宗卜回来,也不能坏了我盗门千百年来的规矩,否则你南派一脉,将永无立足之地,白家小友,你说呢?”
见姚三爷将话锋指向我,我握了握拳正要开口,就见广场中央的尸堆当中忽然爬出来一个人。
此人上半身赤裸,小腹被利刃切开了一个狭长的口子,白花花的肠子掉在外面,摇摇晃晃地走到地面上,满身鲜血淋漓,拿手指着姚三爷大笑道:“我看谁敢动我少东家一根毫毛!”
爬山虎!
我再也坐不住了,腾地从椅子上站起,却被玉姐一把拽住了胳膊,“不要过去!”
“不就是一对招子嘛,我霍家爬山虎,替少东家出了!”
那爬山虎身体尚未站稳,却忽然抬起右臂,化掌为爪,猛地朝着自己面门一抓,只听得一声刺耳的惨叫,再见那爬山虎的脸上,两个血肉模糊的大洞血流不止,右手掌抓着两颗红白相间的珠子一把摔在地上。
“要是不够,我还有双耳舌鼻,姚三爷要是喜欢,尽管拿去!”
广场之上死一般的寂静,我模糊着双眼想要挣脱玉姐的束缚,可是玉姐手上的力气极大,硬生生拽着我不放,冷漠的脸上挂着一行清泪,咬着牙说:“不能让我南派的子弟白死!”
片刻的沉寂之后,姚三爷眼角动了动,叹了口气道:“我姚三这辈子没有服过谁,万没想到你一介下人竟能作出日等义薄云天之事,着实令我佩服。”
可是说着话锋一转,“可下人终究是下人,即使把你削成人桩,也抵不上你们少东家的一双招子,更不能坏了祖师爷的规矩,既然他不愿意自己动手,那就休怪我得罪了。”
姚三爷话音一落,身后数名黑衣大汉跨步而出,每个人的手里都拎着一把明晃晃的开山刀,直接朝我奔了过来。
“小乙别怕,找机会冲出去,只要你还活着,咱们南派的香火就不会灭,等到八爷回来,要他为我们报仇!”
玉姐挡我面前,袖中掉出两把匕首反握在手中,正要上去拼命,就听见金大发哈哈大笑:“玉儿敢在我盗门大会上阻拦三爷执行门规,那就是与我整个盗门为敌,没别的,我金大发首先就不会答应,都去,给我抓住她,回去好好审问看看季八爷的死,是不是跟她有关联。”
“既然如此,那我们也就别闲着了,去把我筢子行的叛徒抓回来,我要和金爷一同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