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的道路,他慢慢走回到仓库前,萨尔基里酒馆前比白天更热闹,空中漂浮着毛绒绒的光源,播撒开发晕的微光。酒客已经从萨尔基里酒馆中挤了出来,大概是酒馆里的桌椅已经放不下,而摆在了路上——完全不知道是从哪里掏出来的,不时有路人被拉进盛宴中,唱着歌词不明,却韵味十足,节奏感极强的歌谣,汇成合唱和莫名其妙的,惹人发笑的舞蹈。
他跟着哼唱着旋律,心情好了一点,又忍不住有些嫉恨。
弗雷恩想,这些人对着皎洁的明月和漫天群星,恐怕不醉不归。因为他们或者不关心明日,又或者不用担心明日。而他现在还有千般问题需要解决,最起码,也要做出暂时不用解决的判断,而艰难的把所有疑虑都推到明日。
凝视许久,摇摇头,绕开了闹得最凶的那块区域,贴着墙从对面小心的涉足而过,免得自己被拉进去。他把视线移向自己借住的仓库,从外面还是看不到窗口,自己先前好奇的那个问题还是没有办法得到解答,里面到底是怎么看到外面的?
进入两个仓库之间的道路,声音一下子小了下来,只能够听到自己的脚步声,虽然借着光源还能看到有别人在忙,但显然不是这块区域。自己所在的这个仓库不必说,两边的仓库在这个晚上也安静了下来。
白天过来的时候,他被追着,没什么感觉,而晚上,这里安静到异样和可怖,而且堆积的箱子造成了无数的视觉死角,实在说不上安全。就算从各种地方突然冲出四五个全副武装的人。弗雷恩也不会感到意外。
那么,有人吗?
停下脚步,就只剩下呼吸。屏住呼吸之后,就只剩远处的喧嚣,和模糊不清的脚步。
没有其他的声音,所以大概没人。
他靠着远处挨个检查了一遍各种阴影处,确认没有人在自己埋伏自己,又走到门口,掏出钥匙,用手心紧紧捏住,没有声音。但插入钥匙的时候,发出了刺耳的,刺啦一声刮擦。
弗雷恩楞了一下,反应慢半拍的回过头,后面依旧死寂。他又看向锁,锁孔被自己的影子挡住,看不清楚,而他之前的力气又太大,偏的厉害,才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侧着身子,让巷口的光源照到点这里。推开门的时候,又调整脚步,做好逃跑的准备。而草筐还在原地,没有被扶正,大概没人来过。
就算到了这里还要心惊胆战的,虽然的确有必要,但也很累人,想到这里,他的苦涩感不免加重,穿过漫长的长廊,回到房间——里面的陈设没有变化,和自己走的时候一样。
天花板发出柔和的光,而太阳虽然落下,但外面也不是一片漆黑,能够让他把窗外的景象看的清清楚楚,如果要读些文字,应该也不困难。不过他没有兴趣,也看不懂,直接扑上床,看着天花板发愣。
今天要不要到这里结束?他想。挫败感太严重了,如果把现在的情况比作游戏,那么这场游戏实在是太不公平。他在暗处,敌人发现不了他,但敌人的位置更加隐蔽,他甚至没有办法摸清楚规则,以及敌人所在的位置。
他翻了个身,看着桌子,纸和笔都收了起来,桌面光秃秃的,外面的街道也模糊不清,声音很小,但很嘈杂,只有碎片的,不成段的字句。让人听了很犯困——虽然他现在还是睡不着。
如果只是单纯等待,就能够解决问题的话,那倒也不错或者什么都不发生的话,那就更好,去缠着雷吉纳的话,他肯定还是会帮自己介绍些工作,克拉克也一样,他觉得自己也有能力做些什么
但谁会这样做?
「比起判断失误,停滞不前绝对是最坏的选项。」他有力的语气消解在空气中。
来自天花板的光线闪了一下,仿佛对他的决心做出了回应。
他不对别人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