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儿很轻柔,带着一丝海的温暖和腥味,陈长生一跳一跳的,轻快的走在后街南巷上,憧憬着未来的美好。
突然,一条狼狗从街边冲过来,陈长生吓了一跳,慌忙躲闪,怀中的蛋糕和包子馒头掉了一地。狼狗闻到了蛋糕和肉包子的味道,转身就将一个蛋糕叼住,大舌条一卷,蛋糕就不见了,狼狗又开始对准下一个目标,准备动嘴。陈长生发怒了,蛋糕是郑老板给自己的,自己准备带回去给师父和兄妹几个的,分给秋儿他们一点自己都挣扎了半天,自己现在也没舍得吃一个,这条狼狗居然先吃了!
愤怒之下,陈长生捡起石头就向那条狼狗砸去,狼狗正专心的吃蛋糕,挨了一石头。陈长生准备再捡石头将狼狗赶走,这些蛋糕和包子馒头捡起来洗洗还是可以吃的。谁知这时斜插冲出一个人来,一脚将他踹在地上。陈长生认识这人,这人叫赵狗儿,以前也是和他们一样在街上拾荒的流浪儿,只不过手脚不怎么干净,大家都不怎么喜欢他。
“哪来的小子敢打我的狗?”说话的正是张少阳,现在在后街闲逛成了他的日常爱好,他喜欢看那些人看见他就纷纷避开的样子。不过和前阵子不同,现在跟随着他除了他父亲两个亲兵,其余的是新近投靠他的后街混混。这些人的前呼后拥让他觉得无比满足,以前在京城的时候他不过是那些王子公子的小跟班,哪有现在如此威风。
“你的狗撞到我,害得我的蛋糕和包子都掉了,还吃了我的蛋糕。”陈长生说,他并不认识这个人,但他看着这个比自己大不少的人衣着华贵,说话的时候还带着笑容,他想这样的人应该是将道理的吧。
“这小屁孩是谁?胆子倒不小啊!”张少阳笑笑的问赵狗儿。
“以前是个拾荒的流浪儿,最近听说成了白云观那老杂毛道士的徒弟,上次我还见到李老太爷家出殡的时候他在旁边扮童男来着,听说”赵狗儿说。
“白云观啊,我还以为是天一观呢。”张少阳打断了赵狗儿的话,转头对陈长生说:“白云观的人哪来和我这样说话的底气?小子,你打了我的狗你说怎么办呢?”
“你讲不讲道理?你的狗先撞到我,害得我蛋糕包子都掉了,还吃了我的蛋糕,你讲不讲道理的?”陈长生叫到。
“哈哈哈,讲道理?你们听听,他居然要和我讲道理?”张少阳大笑着说,跟随他的混混也都笑了起来。
“好,那我和你讲道理,我的狼狗大将军是魏玛国进贡给摄政王,摄政王又赏赐给我父亲的,值多少钱你知道吗?你敢打摄政王的御赐之物该当何罪你知道吗?把你们那个破道观卖了都赔不起,哼。今天我心情好,你给大将军磕三个响头,叫三声爷爷我就不追究了。”张少阳说,民间私底下都叫陈王张厚英为摄政王。
“我是人,不会给狗磕头的。”陈长生说。
“哟呵,还很硬气,狗儿,抓他过来,我看他能硬气多久?”张少阳对着赵狗儿说。
赵狗儿过来又一脚将陈长生踢倒在地,抓住他的头发往张少阳的面前拖,陈长生手舞足蹈的挣扎着,混混们开心的笑着。这是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不少路人的注意,但大家都远远的看着,知道是张少阳在,没人敢过来劝阻。
一个满脸脏兮兮的小姑娘和一个同样脏兮兮的小男孩也在看着,正是陈长生想要去找的小秋和她弟弟,小秋和弟弟低声说了几句话,小男孩就跑开了。
头发被抓得很痛,赵狗儿还不断的用脚踢他的屁股,陈长生几乎都想着给狗磕头就磕头吧,以前小时候为了一口吃的比这更难受的事情他都做过。可这时,他看见了小秋,他想起了刚刚他憧憬的美好未来,想起了师父和他说的一些话,是的,我是人,我怎么能给狗磕头,我给狗磕头了以后怎么能在这些人在小秋面前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