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假接近尾声,东京的最后的寒意也已渐渐褪去。
飞驰的新干线,靠窗的一处位置,没在意冰冷的触感,曦白将自己的额头靠在玻璃窗上。
口中呼出的热气,在玻璃窗上快速的液化,而后又慢慢的褪去,这样的过程重复几次后,靠近他嘴唇的玻璃上出现了一层淡淡的水珠。
而后,小水珠凝结成大水珠,在玻璃上慢慢的蠕动出一道歪扭的水渍。
——比起上次去东京的时候,变慢了
安贝利尔号沉没到现在,已过去小半年的时间。
即便暂时的放弃了调查,在安静的时候,加奈随着邮轮沉没海中的背影与他茫然站在船头的画面,总会不自觉的在曦白的脑海里纠葛。
但,却明显不包括今天,他如同逃避现实一般的将脑袋扭在一旁,并非是因为什么多愁善感的原因。
带着淡淡水雾的玻璃窗里,他身旁的位置本应空无一物,但他却是能明显感觉到一双温热的小手,正努力的晃着他的脖子,耳边是有些不高兴的稚嫩嘟囔声。
“喂,曦白,曦白你这样很没礼貌诶!女孩子跟你聊天怎么能装作没听到?”
“”
坐在对面的一对老夫妇,眼神慈祥而又充满怜爱,只是默默的盯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位时不时会无缘无故抽搐一下的少年,还不知为何如同逃避现实一般的将脸颊贴在了玻璃窗上,就像是要逃开一旁空无一人的座位一般。
——神娅这个笨蛋!难道忘了,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即看不到也听不到她吗?啊可恶!周围乘客的眼神越来越奇怪啦
所幸神奈川与东京的车程并不远,在曦白努力保持了十五分钟的身形不动后,在周围乘客异样的眼神里,往旁边空荡荡的位置上虚抓了一把,而后右手上提,如同扛着什么看不见的沙袋一样下了车。
被曦白如同沙袋一样扛下车的神娅,或许是因为周围的人无法察觉到她的存在,并没有太过在意这有些古怪的姿势,只是用带着几分不舍的眼神仰着头看着离去的新干线。
“我说神娅,就算你没搭过新干线也不用这么兴奋吧?我完全被其他乘客当成奇怪的人了好吗?”
神娅直接从他的肩头飘起,将脑袋探到他的耳边,有些不高兴的开口道。
“神明也是有自己的烦恼的,我不能随意干涉这个世界,对于你来说很平常的东西,对于我来说可是很奢侈”
“只是搭个车而已,不至于对这个世界有什么影响吧?”
“蝴蝶效应啦!就算再微小的影响,也有可能会造成巨大的破坏。也只有跟在你这个修正世界线的存在身边,我才能稍微放心一点要不然即便不会被人注意到,我甚至不能擅自降临世界的”
——这也太过了吧?
“所以这就是你逃票的理由?”
原本微微垂着眉毛的神娅,两条细眉直接如同倒八字一样的高高扬起。
而后,一记响指。
有些拥挤的车站里,响起了一阵刺耳的如同干燥冬天里脱下毛衣时,静电发出的霹雳啪啦声。
被众人带着关心与古怪眼神围观的曦白,倒在地上抽搐的时候,心里还在默默的想着。
——为了避免被注意到,连电击的声音都调小了吗
东京武侦高坐落于东京湾上的人工浮岛,这座被称为学园岛的存在,与其说是为了教育目的特地建造,倒不如说是为了彻底将这所学校里的持枪暴徒与普通民众隔离开来。
即便只是开车经过东京湾上的彩虹大桥,天气合适的时候,迎着海风也能闻到一股从岛上飘来的淡淡的火药味。
武侦高将武侦被划分为包括强袭科在内多个学科,而自中学开始被身处身处强袭科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