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兵力,而是消灭朕这个皇帝本身。“
“等朕驾崩了,你以两朝老臣的身份,以及太后的这层关系在,你想要如何都可以,架空皇权,在本身朝堂上你的门生遍布的情况下,你不花一兵一卒,也能得到你想要的皇位。”
“因为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人和你抵抗,当年的护国长公主已经老矣,杨阁老是你的同谋,太后是你的嫡姐,到那个时候,朕的皇子,太子身子并不强壮,四皇子虽说有点谋略,可在你这里不够看,其他的,就更不用说了。”
“不管是谁上位,都只能是将皇位禅让给你,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这比当年,你拥护朕上位时的情况要好一百倍,那时,你只能做臣子,而这次,你可以做皇帝。拥有这万里江山。“
英国公面带微笑,走到丹墀之下,沉沉道,“编得不错。”
“如果你不提前对我发难,也许我还会继续蛰伏,你在皇位上还能多坐一会。”
“可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想要将英国公满门抄斩,既然你要斩,为何不连太后也斩杀了呢?”
“她也姓张,她也是你继续稳坐皇位的绊脚石。”
“你除不掉我,所以只好撺掇顾世安和萧越来对付我。”
永平帝看了眼英国公,道,“如果你没有养兵,朕如何会对你动手,朕自问这么多年,对你礼遇有加,对英国公府上下多有恩宠,你还待如何?”
“你今日如果是来请罪的,那已经晚了,你将功折罪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等待你们的就是一条死路。”
永平帝立在丹墀上,盯着英国公,许久都没有动弹。
英国公很平静,表情一点也不慌张,而是十分之坚忍。
“我为什么会有今日,难道你一点都不知道吗?”英国公朗声道。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封血书,扔到永平帝面前,道,“这上面说的,你应该比我还要清楚吧?”
永平帝仿若未闻,他握着朱砂笔,慢慢挑开那卷曲着的布帛,一字一句细细看起来。
“世人都说晋王萧易是如何的英勇,为了保护皇上不惜以身挡刀。可谁能想到,那位英勇的晋王却一直高高坐在龙椅上,俯视众生。”
“而真正死去的却是原本的皇上。还有什么比这更骇人听闻之事呢?”
“成大事者最忌优柔寡断,你该知道,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秘密可言,就连死人,都不一定能保守秘密。”
“而你,却让当年皇上的随行太监活下来,这就是那位太监临死时用自己的血写就。
“还有,当初帮你改头换面的张春子,你怜他一身好医术,不忍心杀他,这也是你的败笔。”
“你终究是半路出家的皇帝,没有帝王心术,太过妇人之仁。”
殿内里陷入一片静默,只余长窗下的帘拢在随风清扬,初夏的阳光斜着地砖,使得黑的地方更黑,白的地方更白,而混沌不明的地方,是帘拢下那片模糊的光影。
永平帝默了许久,缓缓启唇,“不论如何,你与杨阁老合谋行不轨之事,设下阴谋陷害顾世安,而后养了那许多的私兵,这桩桩件件放到哪朝哪代都是不可饶恕之罪,你太高估自己了,张长戈,朕不可能饶恕你。”
“你以为凭着这些东西,就能赶朕下去吗?朕告诉你,不可能,因为朕手中握着的是一份你无法想象的东西。”
“你等到今日,不就是因为你一直未曾准备好一起吗?而你,是真的想要灭了朕,但不是为了自己坐上这皇位,你是为了顾世安!”永平帝直视着英国公的眼睛。
“你当年背叛肃王,这背叛,这么多年,就如同毒瘤一样,横在你的心中,你不敢死,你怕死后无法面对视你如亲兄的肃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