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是第三天早上收到消息,纪太妃院子里的丫鬟过来,让顾念过去,说是谣言最开始的传播者找到了。
让顾念一起去看着审问。
顾念带着黄芪到了纪太妃的山月居时,彩儿正跪在地上,脸色惨白,身子抖的和筛糠一样。
纪太妃坐在上首,见到顾念进来,重重一拍桌子,厉喝,“事到如今,你还在嘴硬,打量着我不能把你怎么着不成?”
“我有得是手段让你开口,不过是看在你家世代为奴的份上,现在客气的和你说,你坦白了还能饶过你的家人。”
“真要等我逼问时,你全家都要跟着你吃不了兜着走。”
彩儿脸色变成灰黑色,恐惧使得她每一根骨头都在颤抖,她张了张嘴,却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脸上白的透明。
“田嬷嬷,带她下去用刑,让后院从管事到粗使都来观刑,我看她能嘴硬到几时,再把她老子娘都卖到盐田去。”
纪太妃冷硬的吩咐道,一个奴才而已,她还能收拾不了?
“不要。”彩儿惊恐欲绝,只有犯了大错的奴才,才会被卖到盐田去做苦力,一辈子也别想出来,只能死在那里。
纪太妃抬了抬眼皮,“不想害了家人?那你怎么有胆子传王爷的口舌?”
遍体生寒的彩儿奔溃了,嚎啕大哭,“太妃,奴婢也不想的,是表姑娘身边的余嬷嬷让奴婢这样做的,事情也是她和奴婢说的。”
纪太妃闻言,紧了紧手,目光森森,一个茶盏砸过去,“狗奴才,你还敢攀扯?”
彩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指着纪玉身后的一个嬷嬷道,“太妃,真的不是奴婢啊,是余嬷嬷说,王妃新进府,肯定不知道这样的事情,知道了肯定会和王爷闹别扭,那个时候表姑娘就有机会接近王爷了。”
纪玉在彩儿被抓的时候也跟着到了山月居,听到彩儿说的,一脸愕然,她身后的嬷嬷则是瞳孔缩了缩。
彩儿声音凄厉,仇恨的瞪着余嬷嬷,“余嬷嬷,你躲在那里,倒是说句话啊,是不是你和我说的,让我做这些的。”她转向纪太妃,“奴婢说的句句是真的,不然让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余嬷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声喊冤枉,“太妃明鉴,奴婢没有。”
她恨不能掐死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纪玉也是断然否认,“姑母,余嬷嬷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的。您知道的。”
纪太妃点头,“姑母明白。”她盯着彩儿,怒声道,“拖出去,将全部下人召集过来,扯下裤子打板子,罪名有二,一是散播谣言,祸乱人心。二是死不悔改,胡乱攀扯,罪加一等。”
府里有些丫鬟婆子作业已经吃过苦头,嘴巴至今还肿着,此刻见彩儿的样子,个个噤若寒蝉。
顾念隐晦的看了眼纪玉,见她蹙着眉头,想要说话,欲言又止。
顾念没想过真的揪出那个真正的造谣者,谣言到底是从谁开始的,她不在乎,她要的就是及时刹住这股风气,在引出更多流言前斩断,同时也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让对方知道,当年之事,不是不知,只是萧越既然认下了,如今就不再追究。但绝对不能容忍有人再次无中生有。
如今,她的目的,基本已经达到了。
其实,萧越每日归家,不会不知道府里发生什么事情,但是既然顾念一番好心,不想让她知道,那他也就假装不知道。
这样,夜晚的床榻上,还能讨来更多的福利。
从彩儿被打板子,到她一家被发卖,丫头婆子再无人敢提半句,整个晋王府,彻底消停下来了。
这日,顾念去肃王府看了看修缮的进度,还没走到随远堂的时候,就遇到了纪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