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浠月起床后伸了个大懒腰。自从孟绫罗死后,她就再也没有像昨天晚上睡得这么踏实过了。回头望去,昨晚睡在身边的林嫙已经消失了踪影。浠月穿上衣服,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声音明显是从融水堂传来。
“霍隐尘!你个臭小子是不是又乱动我的酒了?!”
“你少冤枉人!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碰你的酒了?!”
一听就是笑见酒和霍隐尘叔侄俩在叫唤,浠月早就见怪不怪。孟绫罗在的时候,他们就整天这个样子。孟绫罗死后,他们消停了几天,但也就是几天而已。
林嫙其实没比浠月早起多久,刚来到融水堂,就看到了叔侄俩你追我跑的这一幕。这笑见酒浑然没有武林高手的风范,竟然为了如此琐碎小事和小辈争了其来。
“像这样随性洒脱的人,到底是怎么害死母亲的?”这个问题突然浮现在了林嫙的脑海里。
“我在酒坛子上做了特殊标记,动没动过我一望便知!”笑见酒怒目圆睁地说道。
林嫙皱起了眉头。笑见酒已然发现了酒坛子被人动过,那他之后会否察觉酒中有毒?为今之计,也只能听凭天意了。
“你做没做标记关我什么事啊!别一有事就怪在我的头上”隐尘毫不示弱,高声回应道。
笑见酒这时倏地停下了追逐隐尘的脚步,难道是隐尘的厉声呵斥生效了?显然不可能
原来是笑见酒看到了此刻正站在融水堂外的林嫙。
“你是谁?为何会在此处?”笑见酒的声音略显急促。
和不共戴天的仇人对视着,这种剑拔弩张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害死林嫙娘亲的仇人,就是那个林嫙幻想过千百遍的仇人。可这人的样貌,却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除了有点邋遢,还有一点霸道以外,根本看不出来他身上有任何邪气。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人不可貌相”吧。
隐尘见林嫙不回答,以为她是被笑见酒吓到了,连忙过来替她解围,
“你对一个姑娘家这么凶干什么?她是我请来的客人,有什么话问我”
“你请来的客人?那她究竟是谁?!”
笑见酒的表情越来越紧张,好像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
“这位姑娘名叫‘慕晴’。之前在桐木镇上与我有过一面之缘”
“‘慕晴’你姓‘慕’?”笑见酒眯着眼睛问道,思绪好像飘到了很久以前,“你可认识一个唤作‘慕怜月’的女子?”
林嫙心道不妙,她意识到了这个化名的问题,当时她就该把姓也一并换掉。想到这里,林嫙心下懊悔不已,不知怎么回答他。
其实问题并非都出在名字上。因为她有一个无法掩盖的破绽,那就是她自己本身。要说和母亲慕怜月长得一模一样,倒还不至于。但眉宇间的感觉,还有这与生俱来的独特气质,和怜月却是惊人得相似。
正当林嫙思忖该如何应对时,令她意外的一幕,赫然发生了
浠月不知何时,进到了堂厅里,揭开了酒坛,手指伸进了那坛被林嫙下了剧毒“七日成仙”的白鹤泉里!
林嫙看到这一幕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飞身过去。
看着这熟悉的身法,笑见酒又想到了另一个人。但不容他深思,因为林嫙喊出了一句惊得他一身冷汗的话,
“浠月,别喝!酒里有毒!”
然而,任凭林嫙轻功绝世,也没能来得及阻止浠月“饮鸩止渴”
“这酒可真甜啊!姐姐,你在说什么哪?”浠月虽然就指尖蘸了一点,但也能尝到这美酒甘冽,听到林嫙的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林嫙飞到浠月面前,双手扶着她的肩,着急地问道,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