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首先得有一匹马,精心照顾,好料喂养,他日才能骑马奔腾。
而若要找个死人办事,茅山一派的道法中,便有借法器之力对死人加持的法子,让本不具备此力的怨魂为其办事,称为借鬼手。
南昭虽道法不精,但这些门道还是知道得不少,所以,她一听女尸身上绑着一束头发,她便大概联系起来。
追述起来,杨家的祸事,本源自于一叫婉儿的女子,此女十几年前惨死,整整等了十多年,才回来找害死她的人报仇。
她曾也想不明白,从前十六年相安无事,为何偏偏是婉儿能借她手心灵花之力作祟。
再想到那夜沈如故带她上山时,便已猜到婉儿的尸骨早被人挖走,想必,那时沈如故就已知,婉儿并非巧合间借用了她的灵花之力,而是背后有人作祟!
“恶鬼咬不死我,害我的是人”南昭喃喃低语,沈如故啊沈如故,黑暗中的一切,尽逃不过你的眼。
贵公子该是听到了,好像也有些感悟的说:“鬼要害人,那是执念作祟,遇上了自认倒霉,而人要害人,哪怕躲到天海角天涯,他亦能算计得你连骨渣都不剩”
她看过去,先前对此人还颇有些忌讳,可总归是救过自己的人,她该感激的。
后来听寻龙说起,他家主子救她时,又一次详细将其中的疑点提出来风恕不知所踪,有人运用茅山道法害人,后来青云子之死,都是有人背后策划。
现在杨家小儿已无生命大碍,他们不可再用此借口对南昭滥用私刑,要查出真正的幕后真凶,南昭不能死,还是至关重要的“证物”。
八大观的人听后,也改变了态度,不过却吵了起来,出现了几派,争相抢着要亲自对南昭进行看管。
白莲观觉得,南昭是道门中人,命数特殊,他们白莲观对降妖除魔之术最是在行,所以南昭应交由他们白莲观看管,最稳妥。
红山观则认为,自己乃八观之首,理应承担起看管和教导南昭之责,以免今后再出现祸事。
而青阳观难逃其责的声明,南昭自来都是自家门下徒弟,虽师父青云子已逝,但他们一定会严厉看管,绝不再出祸事。
看看这一幕就绝可笑,前不久,这些高道们齐心协力的要弄死她,现在,这些高道们看那一具女尸骨,仅因南昭身上的一束头发,就拥有了如此巨大怨力,态度转变得毫无防备。
拿寻龙的话来说,就四个字:非奸即盗!
这边儿,寻龙又有了别的疑惑:“既然是有人设计要害这丫头,那为何,兜兜转转这样一大圈,却又把偷走的尸骨扔在半路上,这不是反而又救了她吗?”
他家主子聪慧过人,早就想到其中缘由。
“若非凶手有别的图谋,故意为之。”
寻龙点点头,对这个猜测深信不疑。
不过贵公子却未将话讲完,他停下来,深意看向南昭,“又或许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
“便是有人要救你,专门去寻到了那婉儿的尸骨,此人谋略很深,连我的人会在那时经过,甚至他们会将尸骨带回都一并算到了!”
南昭的心被何物触动,目光望向殿外那漆黑的深山之中,心中默默问道:是你吗?沈如故?
虽然,他没来救她,可她却十分坚信,他来过,对她真实讲了那些话:不管这命运如何对你,难受你得吞了,折磨你得受着,纵然千疮百孔,你得活着,直到有一天,你强大到能一手遮天,那时,你便是他们的天!
想到此,她用力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上的疼痛早已麻木了,她紧皱着眉头,等待了许久,才缓慢朝殿外走去。
寻龙想到自家主子专门跑这么远来寻这丫头,平素话都懒得讲,今日却废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