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咳咳”杨逸之提高了声音,突然肺里一阵难受,咳了起来。
“有有有!”内堂突然传来一阵响动,接着冲出来一个枯瘦的小老头。
杨逸之看着这小老头,睁大了眼睛,突然觉得那股从一进庙就感觉到的诡异氛围,到了极致。
这小老头是个光头,一副僧人模样,但头上并无戒点,而且,那头皮上一块青,一块白,依旧能看到些许毛发,分明是刚剔的。
更重要的是,一个僧人,却是身穿道袍。
“大师,不,老人家什么法号啊?”杨逸之措辞半天,别扭的问道。
那小老头上下看了杨逸之几眼,一身的粗布行头,老头可能看出了这是个没有油水炸的穷小子,便收敛了笑意,并不热情的说道,“叫老头我无用就好了,你是烧香还是拜佛啊!”
杨逸之退后了几步,仔细看了看那个模样怪异的佛像,好半响之后,突然笑着反问道,“这是佛吗?”
小老头嘿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佛龛上,“你管他是不是佛,它和我一样,不都成了光头吗?你信它就是咯,你看着方圆百里千里,无数寺庙供奉的,几尊又是真佛呢?”
杨逸之点了点头,但随即忍不住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你这可这是个真武石像啊!你给它削圆了脑袋,它还是真武的造型啊!”
“就像你,剃了脑袋,好歹换件僧袍啊”
果然,这是原本应该是个道观,而这供奉的本应该是一尊真武大帝。但这真武大帝的脑袋却被削成了圆滚滚的,不伦不类。
杨逸之看着这老头儿,真是叛经离道。
听了杨逸之的话,无用老头顿时跳了起来,“你以为我不知道,僧袍不要钱吗”
“可你这样,真武,老君等不会怪罪你吗?”杨逸之忍不住问道。
“有个屁的真武老君,你看一个个道观现在的惨样,他们要是能审视人间,道门又能是这个地步?”无用言语中满是火气。
“可佛也会怪罪啊!”杨逸之又问道。
“佛,我又不信奉他,怪罪我又如何呢?”无用又说道。
好像有道理,杨逸之竖了竖大拇指。
但突然胸口一闷,真气有些逆行,喉头一甜,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
“受伤了?”无用好像关心般问道。
杨逸之点了点头,但没说话,难道告诉他自己是真元太盛,多的?
“烧香拜佛报平安啦!三文钱一把啦!敬香伤病驱散,不敬春风一夜鬼门关”无用随即念了起来。
杨逸之顿时一脸黑线。
但随即从鞋子里掏出了一串铜钱,那是他好几年的积蓄,一直贴身藏着,没被季三等人抢走。
杨逸之将铜钱扔给了小老头儿,轻声说道,“我不烧香,只想要个房间,要点水,没人打扰就行。”
小老头无用捧着一串铜钱,脸上突然变得热情洋溢了起来。这种神情杨逸之陌生又熟悉,那是奸商碰上冤大头时的贱样。
“小伙子,放心吧,有热水有吃食,你与我佛有缘,我杀只鸡招待你好不好?”
“”
“你好好养伤,要是有人敢来打扰你,贫道第一个站出来帮你,阿弥陀佛!”
“”
杨逸之一脸黑线!
就在杨逸之走向内堂时,突然眼角余光处,发现那尊佛像似乎依旧盯着他,且面目狰狞,那种目光,令人心悸。
杨逸之猛回头,但佛像一丝异样也没有。
杨逸之突然发现,自己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一身冷汗。
“眼花了吧!”杨逸之自顾自安慰道。
半夜时分,杨逸之盘腿坐在床上,运起基础的养气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