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你倒是精神集中一点行么?”金重吾将剑尖指着宣韶宁的咽喉说道:“你这么随便糊弄,我要是下死手了,你可就小命不保了!”
“对你来说不就少了个累赘了么?你该学的都学到了,我不打算教的也不会教了,我对你来说已经没用了。”宣韶宁摆出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
金重吾也不生气,收回剑,说道:“你要是单纯从利用价值上来说那是没错的。不过人与人之间不是仅仅有价值利用这么简单的,还包含了很多复杂的因素。”
“例如?”
金重吾愣住了,他感觉这种话不应该是自己这么一个铁血男儿说出来的,实在是有些文绉绉的酸腐味道。
“我们下唐人也是人,难不成只有你们梁朝人才能讲究人情c讲究道义么?你身为梁朝人你的见识已经被限定在自己的视野之中,你应该从来没有尝试过站在我们的角度去看待两国的纷争。”
宣韶宁这是头一回听见有人这么另辟蹊径的说话,细细回味金重吾说的也有道理。参战的双方都是人为自己是正确的一方,自己做的事儿就是为了国家民族大义c为了百姓安居乐业,但是很少有人会去思考自认为正确的事情对他人造成多么大的影响。
“不说我们下唐,我就说说西凉,西凉产名马,同你们原先有关贸互市,用名马交换他们需要的东西。但是你们的皇帝不断的压低马匹的价格,同时以关闭互市来威胁,逼迫他们接受不平等的贸易。你可知道养大一匹良驹是十分的不容易的,原本两国之间还有一个东胡作为交融地带,冲突和矛盾没有过分的激化,但是还是你们,发兵灭了东胡,将军营都建到了西凉的门口,换做是你,你又怎么做?”
东胡挑衅大梁,那是他们自作孽,可东胡一旦被灭,大梁同西凉的矛盾日益加重又是不争的事实。对于这一点,宣韶宁并不打算反驳金重吾,东胡已经不存在了,况且自己还是囚徒,这会子争论谁更有理也着实不过是过过嘴瘾。
另一方面,提到东胡,宣韶宁就想到了东胡皇宫那日大火出现的那个神秘人,身手矫健,杀了东胡单于,时隔两年了,竟然差点将他遗忘了。不过话说回来,宣韶宁一介囚徒,能不能活着离开下唐军营都是未知数,又谈何去找寻两年在发生在东胡皇宫中的真相呢?
“行了”金重吾见宣韶宁不再说话了,就转换话题道:“你该回到牢笼里去休息了,午后得空了我再来找你唠唠嗑。”
金重吾还算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一般他说的都会做到,不过今日他食言了,午后他并没有来找宣韶宁,这一点确实不能怪他,因为有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赤术瞳对于梁朝的态度还是满意的,他将梁朝的国书快马加鞭送回了西凉,两日之后他终于收到了则罗勒戎的回书,这下赤术瞳算是吃了定心丸了。
今儿时候不错,那就不要再耽搁下去了,每过一日,这三万大军耗费的粮草也是不少的。让赤术瞳没有想到的是,梁朝为了表示袭击的诚意竟然主动送来了粮草,并且带来了联盟的消息。
于是就在京城保卫战结束十日之后,战局出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扭转。首先是大梁竟然主动打开城门迎敌了,为首的是言柯冉率领的御林卫以及一部分京城府兵。就这点人手,巫矻获自然是不回放在眼里的,他真正顾虑的是梁朝用兵背后的意图,绝对不会是眼睛看到的这么简单。
巫矻获所料不错,就在梁朝出兵之后不久,西凉的军队也动了,他们悄无声息的利用下唐被梁朝出兵吸引的机会来到了下唐军的后方,目的就是截断下唐的退路。
言柯冉身后不过区区三千人,竟然敢于出城迎战,这不是纯粹找死就是另有所图。言柯冉要巩固自己已经在京城文武大臣以及百姓中树立起来的民族英雄的形象,之前的保卫战自己只能算是第二把手,最大的功劳还是属于沈千汲的,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