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草原由青色慢慢转为了枯黄,告别了雨水,迎来了北风,自从上次的违反军纪事件之后已然过去了三月,眼看着梁历28年就要到头了,站在城头上的宣韶宁紧了紧自己的衣领。
三个月前那一晚发生的一幕时不时的就在脑海中重演,尤其那个绣在脖子处的独特标记是什么意思?宋伍长已经将标记画下上呈了,那么豫王和莫师兄会不会知道这个标记的含义?可是,我又不能去问他们,这该如何是好?宣韶宁一直思考着这件事,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来人。
“还在想标记的事?”突然间的一问,着实吓了宣韶宁一跳,回头看见了宋觅,宣韶宁很是惊讶,这个宋觅竟然能看出自己的心思?
“不用这么惊讶的表情,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发现自从上次的事儿之后你时常一个人在想事情,任何人第一次杀人都会心有余悸的,那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我猜你还是对那个标记念念不忘?”宋觅同宣韶宁并肩站着,他叹了一口气,呼出的气体味道让宣韶宁有些不舒服。
“伍长猜的没错,伍长,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在聪明人面前,宣韶宁不想表现得自己很愚蠢。
“我的确知道一些和那标记有些关联的事,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了。”宋觅再次靠近了宣韶宁一些,眼睛一直看着远方,“十多年前,我跟着我爹去西凉做小买卖,曾经在西凉国都宛城的一座寺庙见过这个标记,我记得它被刻在一鼎大钟的表面。”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本就是偶然所见,也没有用心去记,时隔十多年后再次看见,才重新唤起了尘封的记忆。”
“原来只是这样”宣韶宁难掩失望。
“那日校场比武我也在场,那时我就觉得你较之常人更有想法,这几个月的相处也证实了这一点。”初听上去这像是夸奖,可宋觅却是话锋一转,“可作为士兵,服从才是应该做到的,别去想太多你无力改变的,很多事自然会有人操心,至少目前还轮不到你。”
话虽然有些难听,可宣韶宁知道宋觅这是在提醒自己,宋觅说的没错,自己只是一个兵卒而已,能做的事实在是很有限。
“伍长教训的是!”
“打起精神吧,入冬了,西凉的动作也要开始多了。”宋觅全程都没有看过宣韶宁一眼,只是自顾自地在说话,说完自己想说的之后就离开,完全没有去考虑听者的感受。
真是个奇怪的人,宣韶宁心里嘀咕了一句。
正巧这时西城门打开了,城中百姓三三两两地背着大竹篓向城外走去,每年在入冬前夕夜苍城的百姓都会出城去采集草料,而最优质的草料要数夜苍河以西的那片草场,可偏偏这片草场处在大梁和西凉的争议地带,所以为保证民众的安全,豫王决定每次都派出一支小队保护。
军民的身影渐渐远去,这一幕宣韶宁并没有看见,他的注意力被天空中突然而至的雪花吸引了,一开始还只是星星点点的,不多时就已经是洋洋洒洒的了。“漠北的雪下也是这般的不同!”宣韶宁抖了抖肩头的雪花,继续自己的站岗。
“什么?把话说清楚!”欧鹭洋将手中的书狠狠摔在桌上,站起来走到了那名兵卒面前。这个兵卒满脸惊恐,跪在原地战战巍巍地继续说道:“就在牧草收集完毕之时,我们听到了身后不远处山林里的嘈杂声,从声音来判断人数应该不少,伍长担心遇到了西凉兵,于是让我护送城里百姓先回城内同时找人帮忙,我回到军营恰好遇见了秦都尉。”
“是的,那时我刚从校场回来,就听见说遭遇西凉兵了,于是我带了人立刻前去营救!”金甲都尉之一的秦骐证实了这名兵卒的说法。
“那究竟是不是西凉兵?”欧鹭洋狠狠的逼问道。
“我带兵到达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