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没等她愣上一会儿,就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书房之内传了出来:“带进来。”
原来他只是没有出来。朱霜霜先是猛地放下了心,随即一股淡淡的不满又从心中升起:自己又不是非要当皇后不可,冒了这么大风险都是为了他,他却连接自己一下都不肯,这也太不对等了。
现在她的身份可是待罪之人了,不管是侍卫还是官员对她都不太客气。看她在一边愣神,就有人粗暴地推了她一把,喝道:“还不快走!”
朱霜霜当然不会和他们这些人置气,含着笑就向屋子里行去。走到御书房中,看着与往常大不一样的格局,她不由得愣住了。
平时议事的时候,御书房里都是摆着十几个圆凳,把韦辰围在中间,商量起事情来每个人都能看到他,方便不说,也不需要太废力。可是现在屋子里却是整整齐齐地排了两排太师椅,极为正式,韦辰也不再做出亲和的模样,而是身着明黄色的朝服,端端正正地坐在两排笔直的椅子的尽头。
那些朝官已经先朱霜霜一步进了屋子,齐唰唰地分坐两边,霎时间极有气势。朱霜霜看着这一幕,却没有一丝一毫地放在心上,而是将目光直射向坐在椅子尽头的男子。
别人她都不会畏惧,因为只有这个人,是一切权力和争斗的源头。
她的目光触到韦辰的时候,只巧韦辰刚刚合上手中的折子,两个人目光相对,没有迷惑,没有试探,只有了然于胸的干脆果断。朱霜霜看到他有几分歉意的目光,就知道他与自己所想相同,不朱觉察地点了点头。谁知韦辰却淡淡地一笑,反而摇起头来。
这是什么意思?合作得这么久了,朱霜霜还是第一次遇到他与自己意见不同的时候,不由得惘然。这个摇头,是让她不要招供?还是让她把事情栽到别人身上?还是有什么别的计划?
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她真是想破了脑袋也不明白。偏偏这种情况下,她又不能与韦辰私下说话,就连知道内情的谢羽都没时间与韦辰通气,她自己只能干着急。就在这时,有一位大学士断喝道:“大胆人犯,见了皇上还不跪下!”
礼节这种东西,朱霜霜向来都不在意。不过既然是在韦辰的面前,她也就作势跪了下去。这么久了她也习惯了这些复杂的礼仪,反正跪一跪也不会少块肉,她这样悄悄安慰着自己。
她不在意了,却不是每一个人都不在意。就在她要跪下的时候,韦辰突然冷冷发了话:“免了。”
朱霜霜的反应还没快到那个地步,再说根本没想到韦辰会纠缠这无关紧要的事情,没等她听清楚,惯性已经让她跪了下去。不过即使低着头,她也能感受到那些大臣们的疑惑目光。不单单是他们,就是她自己也奇怪,韦辰说这个做什么?
任何人见到皇上都要下跪,这本来就是这个时代天经地义的事情。
韦辰大概也觉得不对劲,漠然解释道:“在定罪之前,她还是皇后,又不是朝堂之上,不用行这大礼。”
这话说得朱霜霜心头一暖,不过想到自己跪都跪了,漂亮话还被他说了,自己等于白承了他一个人情,她又不知不觉丢了个白眼与韦辰。韦辰正看在眼里,含笑不语。但其他的大臣听到他的话却大为惶恐,纷纷进言起来。
这样的罪名,换成任何人都会胆战心惊,也只有朱霜霜不以为意,还淡然笑着望向韦辰。韦辰也好像没听进去那些白胡子官儿们的话,只是盯着朱霜霜的眼睛。只是这一次,朱霜霜却猜不出他的心思。
那目光像是保证?他要保证什么呢?
朱霜霜不明白,事实已经显而朱见。她虽然被陷害了,可是解释起来没有证据不说,也对声讨羽青没有好处。还不如将计就计,让羽青以为她自己的计谋得逞。这不是她和韦辰一直以来都在做的事情吗?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