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夜竟然是她做女人的初夜,他从未碰过她,她一直不明白是为什么,第二天他震怒,可碍于太后的面子,毕竟没对她怎样。
幸而她喜得麟儿,她一跃坐上了贵妃的位置,她本以为他会高兴,只是他神色淡漠,对她更是越来越疏远了。
墨离暄瞅着她泪眼朦胧的样子,他的眸光瞬间一利,直接伸出手掌来,抬脚就要朝着她的天灵盖劈去,只是还有一尺的距离,他瞬间停了下来,收回手,拂袖转身:“雪儿如今刚回宫,你就在她的面前说三道四,改日你若诞下皇嗣,岂不是也要破坏我父子关系?”
沁雯紧咬着唇,她的泪水扑簌簌的流下,滴落在地上,发髻松动,她也全然不顾,直接趴在地上,想要抓住他的脚腕,只是他步步后退,目光冷冽:“如此心狠手辣,朕如何能让你掌管六宫事宜!若当真他日封你为后,岂不是要乱我后宫,毁我朝纲的心都有?”
拼命地摇头,泪水随着她的动作一滴滴震落,沁雯手指紧握成拳,失声痛哭:“臣妾没有皇上当真是错怪臣妾了,臣妾从不敢有过分的想法,珍贵妃那边臣妾向皇上道歉,求皇上饶过臣妾这一次。”
她如今委屈愤怨的泪水,在墨离暄看来,只能多了分憎恶罢了,他半眯着眼睛,眸中满是怒火,“若你当真想保住今天的荣华富贵,就好好的闭门思过去吧。”说完,他头也不回的抬脚离开,完全没有看顾身后嘶哑着声音痛哭流涕的沁雯。
碎花百合软帐中,如瀑的秀发披散在软枕上,有清淡的香味弥散开来,躺在床上闭目熟睡的娇美人儿微蹙着眉心,她的手指紧紧地扯着锦被,额头上慢慢地浸出了汗珠,突然一个激灵,她惊吓地从床上坐起来,瞬间睁大了琥珀色的眸子。
“来人!”颤抖着声音喊了声,她惊愕地转头望向床边,有细碎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就有侍女将床帏边的悬着帷幔的金色挂钩给拿着,将青色的纱帐给撩开,“娘娘,您怎么了?”
是焦急的声音,看着她神色慌乱,侍女更加的手足无措:“是不是想喝些水?”
“不不是!”眼睛迷茫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定下神来,手指紧紧地握着那侍女的小手,闭合下眼睑,她的羽睫轻颤:“梦见皇上要让人将我杖毙,太可怕了”
身子猛地一震,那侍女的脸色瞬间惨白,没有一点儿的血色,她颤巍巍地避开良嫔的眼睛,指尖瞬间冰凉。
“怎么了?”良嫔诧异地问了句。
琴儿愣了下,猛地一个激灵,随即垂下头去,颤抖着声音轻声说道:“没没什么。”
手指瞬间被她给甩开,良嫔目光陡然变利,狠狠地剜了琴儿一眼:“让你说你直说就行,怎么还吞吞吐吐的?”
“奴婢奴婢不敢说。”琴儿怯生生地低垂着眼睑,吓得浑身颤抖。
“说吧,本宫恕你无罪。”良嫔整理下松动的发髻,瞪了她一眼,说道。
床边的如婴儿手臂粗的红烛突然“噼啪”一声的爆响,琴儿猛地吞咽一大口口水,结结巴巴的说道:“方才奴婢到御膳房给娘娘拿燕窝粥,碰到了德贵妃寝宫的宫女据说皇上大怒,大有废黜德贵妃之意”
“哈,哈哈——”不自觉地,良嫔的喉间突然溢出一声得意的冷笑,她的目中盛满了憎恶愤恨之色:“那个女人在后宫嚣张了这么久,活该她有这样的下场。”
手指颤栗着,琴儿只觉胸口一阵拥堵,“只是”
“只是什么?”良嫔突然收住脸上的笑容,侧首紧紧地盯着琴儿,吓得琴儿双唇止不住的打颤:“听说这件事是由德贵妃到景仁宫闹事引起的,原因就是德贵妃拿娘娘想要晋封妃位来说辞,甚至在珍贵妃面前扬言,娘娘是用手段用手段争来现在的小皇子,其实皇上心里真正想要的女人是德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