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的青春期,也蓬勃向上。遇神弑神,遇魔除魔。“天真”与“孤勇”或许是近义词,江湖之大,亦不过在手掌之间。
季元现挺看不惯时下流行的所谓“丧文化”,引万人追牛,还习不得精髓。一群失志青年成天表达对生活的失望不满。可有这功夫怼天呛地骂傻逼,还不如做点实际意义的事。
因此,哪怕季家如何不幸,季元现总能用最快的速度调整自己。
这是季夫人教他的,弱者才会沉溺于过去的不幸,强者始终向前看。
过去的,就是过去了。
但少年也知愁,生活总在不经意间教会他们一些“技能”。
譬如做饭。
季元现是少爷,从小含着金汤勺出生。试问,立正川又何尝不是呢。所以当两人生活费出现问题时,唯一解决方式:晚饭自己做。
“不是我说你,干嘛事事都学我。好玩吗?啊。”季元现盯着立正川给他展示的账户余额,痛心疾首,“你家又没落马,川哥,可不可以多要点生活费。”
“偶尔救济我,算我求求你?”
立正川摇头,人五人六道:“我妈听说你每月一千生活费,觉得给我一千二都算多。然后我提议,九百算了。”
“你这是在赌气。”季元现无情差拆穿他,“九百够您一周吗,想想以前的消费水平。咱乖乖回家跟你妈服个软,好不好,川哥。”
“不好,”立正川呲牙,“我们应该学会做饭。”
这才是真实目的。
然,现实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两人买菜回家,打算从最简单面条开始。虽然嘴上尽出荤段子,什么我下面给你。
可出锅的东西,愣是叫两人的欲望被大水泼灭。难吃得可以消灭丧尸团,能叫妖魔鬼怪回娘胎。
“操,真难吃。”季元现将锅铲一扔,双手抱臂站定。
立正川加一碗水进去:“难吃也没办法,继续做。”
“叫外卖吧。”
“省钱。”
最后季元现不得不抱着面碗仰天长叹:“立正川,这日子真他妈难啊。”
“嘁,”小军长大口吞面,好似不在意元宝的手艺缺油少盐。他吃得呼啦啦响,“这就艰难啦?季元现。你瞧瞧你住的什么地方,读的什么学校。好意思吗你。”
季元现撇他一眼,低头不说话。他确实没经历过艰难——真正意义上的贫穷。
对于艰辛,远不仅仅是精打细算过日子,远不止是因为两人都不抽烟,可以省钱而高兴。教室里有空调,住着昂贵的学区房。
只要坚持不下去,回头跟父母撒娇,果断又能骄奢度日。
这哪里艰难了。
立正川冷笑,比他们艰难的多了去了。
季元现低头吃面,耳尖羞愧泛红。他虽极不愿意,仍拿三分之二的精力,去倾听立正川曾有过的见识。
他随家人去过中东,见识过战乱。也随老师,游历过周边小国。有人享受富有,就有人遭遇贫穷。有人在温室里欢笑,就有人在血海中恸哭。
这世界永远温吞,黑与白没什么界线。十四岁的童子兵,二十四岁的啃老族。这是社会常态,是不公。这是贫富的比照,是喁喁海浪上找不到彼岸的扁舟。
惊雷将天空照为明暗,阳光之下亦有阴影。
“季元现,艰难的太多了。”
“你只是需要努力学习而已,凭什么说自己辛苦。”
立正川吞下最后一口面,没什么盐,更无味道可言。但他很满足,于是伸手揉乱季元现的头发。他将对方拉近,两人鼻尖相对,呼吸对方的气息。
气氛燃着暧昧,季元现忽略立正川不安分的手。
灯光兜头泄下,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