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的,怎么就得赶着往外送了呢。小司令揉揉头发,有些想跳脚。
“妈,咱们好生商量。我错了还不成嘛,我真的错了。您想想,让我好好学习c让我出国,这到底荒不荒谬?!”
“就我那成绩,啊?”
季夫人蹙眉,从小教育他不急不躁,心态平和;教育他不要轻易泄露情绪,别什么都写在脸上。看来还是不够成熟,道行太浅。
季夫人不急,她双手交握置于桌面,摆出谈判架势。
季元现一看,脑仁儿疼。得,拉力赛来了。他也干脆往旁边椅子上坐,打算“非暴力不合作”。
“元宝,成绩不是问题。留学机构就是干这个的,否则你以为他们靠什么生存。妈妈要求不高,澳洲八大校,或者申英留美。以你成绩,走澳洲最实在。先进预科,预科跳板不错,澳洲八大基本稳了。能不能毕业是你的事,争气与否看你自己。”
“这要求不过分,儿子。”
季元现双腿交叠,装模作样摆出小大人姿态。他觉得出国留学简直是磕牙放屁,不考虑。
“妈妈,您儿子——我,英语一百的满分,撑死了考不过四五十。高中毕业最多也就三本院校的成绩,您帮我算一卦,澳洲哪八大看得起我。”
“就算那大学再野鸡,能有我这成绩野?”
小司令说得有理有据,完全正视自己的烂成绩。他觉着自己看得很清楚,如今钻幻境里做梦的是季夫人。
夫人摇头,给他指明路:“我打算给你买全套,前后不过几十万。确保你有书读,能毕业。几年后,说得好听点是澳洲名校毕业。还是正儿八经学明白了,考出来的。”
季元现没注意“几十万”这仨字眼。小少爷从出生就没操心过钱,心里未有概念。他只是纠结怎样才能让母亲放弃这荒诞的念头,于是,小司令抬头问:“这话您跟奶昔商量过了?”
“小惜很支持,”季夫人给结果,“他说大不了毕业跟你走,以他的成绩压根不愁。”
“哦,”季元现冷脸,“他不需要砸钱,多好啊。”
季夫人未察觉他情绪有变,或许察觉到,但仍要下达指令:“钱不是问题,现在是打算把你送出去。我昨晚和你爸商量,他赞成,总比你如今在学校鬼混好。打架上网c放纵任性,以前都没管你。是我们父母的错——”
季夫人一顿,忽然有些感慨:“今早我还翻了翻日历,元现,年底你就该十七了。”
这是一个莫名有仪式感的年龄,在青春与成人间界限模糊。代表着肆意挥霍,也代表着逐步走进担当。
季元现瓮声瓮气道:“还早着呢,还有一年。”
“而且我也咨询了很多与你有相似经历的孩子,只要钱够数,三本大专的底子,至少给你申到澳洲八大校。”
季夫人说得很直白,也挺隐晦。但季元现明白,换做今天是任何人坐在这儿,都能明白。
那是一种在教育资源上占据高地的压迫感c优越感。
现实很简单,近年愈来愈多的潜规则浮出水面。人们不说破,可心里门儿清。至少对于大多数来讲——高考是穷人玩的,有钱人自带加持。他们倾心另一种玩法,更高级更直接。
成绩优异的有钱人,如虎添翼。成绩糟糕的有钱人,炫耀的从不是学历。他们可以不聪明,但他们命好,家庭殷实。照样能出国镀金,好好读书。
有时真的不怕不努力,怕那些有钱又努力的人。他们一骑绝尘,好似从来不在一个世界里。
季元现憋屈,他当然知道身边很多朋友已走上教育的捷径。前段时间和顾惜提及的林三少,人家专攻马术。比他们大两届的王家儿子,高二没毕业申请澳洲rit。a一level考得一团糟,家里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