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旅程一路安全无虞,但同时,一路走来,却没有什么其他的色彩。沈姑娘,你觉得这个少年的做法是对是错呢?”村巫又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她。
“村巫,您是想告诉我什么吗?”沈清颜心中有惑,为了求证自己的猜测,她想听见村巫亲口告诉她。
村巫将手中的星杖挪到另一只手,侧过身子面对沈清颜,开口道,“这次回来,感觉到你和宇文公子之间的不同,是发生了什么吗?”
“”沈清颜愣住,片刻后轻轻摇了摇头。她向来不是喜欢坦露心事的女子。
村巫了然,“男女之情就像少年旅途中的陌生物件,它新奇,又充满诱惑。如果你还没有拥有过它便将它推得远远的,那这一场跋山涉水,不过是场无畏的日出日楼,在这里,或是那里,又有什么分别呢。”
这句话,犹如一池平静湖水,被搅的难以平复,层层波澜推开,让人觉得心里酸胀酸胀的,烛光下的沈清颜拢在一片阴影里,看不清神情。
“逝者如斯,花开花落,都是不可逆的定数,今日或是明日,都是一样的结果。”村巫含笑,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一句叹息,慢慢推开房门,门外月光仍旧皎洁,如一片银装大地交相辉映,宛若白昼。
这一夜,沈清颜做了一场梦,梦见了碧泉秘境中,宇文寒仓守在洞口,双手时常握得紧紧的,细长的眼眸深处尽是担忧。梦见荒原之上原本一片黄沙,没有树木,连呼吸,都是混着砂砾的干燥空气。梦见了一片彼岸花花海,花海中,是宇文寒仓的身影,褪去一身华服,让人觉得落寞,难过。
第二日,沈清颜醒的有些晚,走出房间的时候,村巫和宇文寒仓已经在树下坐了片刻。
“我们,走吧”沈清颜走到宇文寒仓身边,宇文寒仓低头品茶,罕见的没有像往常那般温柔回话。
合着还在生气呢。沈清颜低着头,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子。
村巫看着这一切,只笑不语。她向来是个聪明的女孩子,她知道她想要什么,平淡庸碌的生活,从来都不是她所追求的的。
沈清颜的举动让宇文寒仓内心一阵翻江倒海,无论是任劳任怨c撒泼耍赖的把戏他都用过了,结果,还是这苦肉计最好用了。即便如此,宇文寒仓表情却十分淡定。
于是,终究还是两个人一起上路了。
村巫站在后院中,看着两人离去的位置久久不能离去。他们离开的位置后面,便是那经久岁月残存留下的祭坛,多少辛酸往事,多少挣扎救赎,它始终在那,静静地看着。
“保佑,一切平安。”村巫跪下,双手合十,郑重的向着西方拜了三拜,口中念念有词,像是一首歌。祝福礼赞,这是作为巫,能拿出的最大的敬意。
宇文寒仓一路用眼睛余光看着沈清颜,这会儿倒不再像之前那样低头掩饰,她双眼看着前方的方向,神色坦荡。他转过头,嘴角不自觉的染上一丝笑意。
“那个计划要提前了对吗?”
“呵,那可不是。真是会给人惹麻烦的臭小子。”一个面目三四十岁的男子冷哼了一声,眉目竟与宇文寒仓像极,尤其是眼睛,细长的眼睛里闪着璀璨的光,眼眸扫过之处,都是心震动的惊艳。
一位老者神情自若的抚这自己的胡子,右手轻轻落子,棋盘之上,黑白错落,局势焦灼,这位便是九合天里名气很大的一位,窥天阁阁主,司徒有命。
“谁能想到他如今学会了运用规则之力,谁又能想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呢。一切都是天意,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这话题的主人公,俨然就是刚从荒原回来的宇文寒仓。
“他们会去哪里?”那位像极宇文寒仓的男子落下一枚黑子,他下棋下的三心二意,哪怕如此,司徒有命那精通计算的天赋也快要被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