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风凉,残阳似血,傅茂生登高远望,见那大地苍茫,天空辽远,心怀为之一开,于是凌风吟诵:“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落寞的情绪稍减,傅茂生才回家,却见王丽卿和妹妹们早已张罗了满满的一桌子饭菜,全都眼巴巴的等着他回来一起吃呢。傅茂生顿感温馨,他在心里想,这个家真好,有家在,离家再远的人也会有方向,他一定要经营好这个家,保护好家里的每一个人,等着爸爸妈妈们流着幸福的泪水回来的那一天。不过他也在心中祈祷,但愿这不是自欺欺人,但愿妈妈一如既往爱他们,但愿有一天它能全须全尾的回家。
晚饭后,傅春才给傅茂生兄妹端来一钵新出锅的米酒,傅茂生见过节二伯还记着他们兄妹,很是感激,但对这个堂哥仍然没有好感。不料傅春才送完米酒不忙回去,倒是觍着脸对傅茂生说:“茂生,打听到猪脑壳的下落了。”
傅春才原来超哥长超哥短的叫,现在改口叫猪脑壳,傅茂生心道,难怪人家说这货是汉奸,墙头草。不过“猪脑壳”这名字叫起来挺顺嘴,傅茂生问道:“猪脑壳在哪里?”
傅春才道:“我这几天都在找他,本来以为发现这狗日的给你把他捉回来,但打听到他的下落时,他已经被派出所抓了。”
傅春才又是邀功来了,傅茂生用鼻子“嗯”一下,其实根本不想理他,但见傅春才带来他想知道的消息,就勉为其难搭搭话。自从“砍”了方大脑壳,傅茂生在牛头岩成了一个令人畏惧的存在,而傅春才大喊大叫导致风声走漏,傅茂生被抓,被傅俊武扇了一顿耳光,被骂吃里扒外,败家卖祖宗的东西。傅春才事后很怵傅茂生,后来见傅茂生还像原来一样叫他一声“春才哥”,又极力巴结这个他过去看不上眼的堂弟。但在傅茂生看来,方大脑壳跟他朋友一场,现在那位成了丧家之犬,他不但没有伸出援手,反而立即背叛,这让傅茂生非常鄙视。
傅春才见堂弟对他的厌恶表情,心里也不难过,毕竟他爹对他也挺厌恶,不照样是他爹。傅春才讪笑着道:“现在猪脑壳那狗日的可悲惨了,被派出所抓了,据说是携带和买卖管制刀具是板上钉钉跑不脱,据说还有其它罪名,已经被拘留了。”
傅茂生一边写字,头也不抬的说:“哦!那你要小心了,你也买了那管制刀具吧?没准猪脑壳早就把你供出去了。”
“别吓我啊,茂生,我派出所那位朋友说,猪头谁都没咬,还自己说他全身的刀伤是他自己不小心弄伤的,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吗?嘿嘿,看来这回他是真的怕你了。对了,他到底还犯什么事?听说猪脑壳自己承认,要不是你和王家妹子保他,恐怕他得被判刑,他挺感激呢。老弟真厉害,派出所所长都买你账”
“春才哥,没什么事你先回去吧,我在学习呢,哪有闲功夫跟你瞎扯!”傅茂生无奈只得下逐客令,不过刚才傅春才一番话信息量挺大,至少他知道派出所所长和教导员没有透漏案情,而猪脑壳也是得到应有的惩罚。猪脑壳没有多嘴,傅茂生想,可能是怕说了对自己不利的话没好果子吃,至于说对自己心存感激,恐怕未必。
傅春才走后,傅茂生把院门紧闭,并对王乔说:“今晚由你值班,有人上门就说我不在。以后不是特殊的人,没有特殊的事,都尽量不让进门,尤其是像傅春才这样不三不四的人。即使进了门,就让客人在外面伙房坐坐,该倒水就倒水,别让人到我们学习的房间乱窜。”
没想到傅茂生的安排得到三个小学生的积极响应,三人自觉轮流值日,尤其王乔,自称是男生要有担当,抢着值日。这小家伙村里人他全不认识,所以一概挡在门外。本来自从傅茂生家发生“血案”后,敢上门的人就少,这一把门,就更没人打扰,三个备战中考的落得清净,学习状态也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