粪个头大,又不十分臭,十“朵”就可以装一筐。三朵装在粪筐里,已经是沉甸甸的了。
路过同学方北家,只见他一手提着个尿罐,小心翼翼走向粪堆。形声紧赶几步,见他家的两个尿罐满满的。
“好家伙,这么多!”形声感叹一声。
“人多夜长,又喝稀粥,能不多吗?”方北小大人似地说,“等我一会儿,我去取粪筐子。”
二人搭伴,又去找同学万五。喊了几声,万五才出来,也是一手拎着一个尿罐向粪堆走去。形声眼尖,发现一个尿罐是满的,另一个却是半下,有点不解。
方北家现在8口人,父母c俩姐c俩哥弟;万五家现在也是8口人,父母c两姐c仨哥。
“昨晚吃干饭,尿少了些。”万五一笑说。
三个小伙伴说说笑笑,不到一个钟头,拾到了一筐粪,乐蹦蹦地回到家,吃早饭。
晌午,形声的大姐领着女儿回了娘家。吴海十分高兴,杀了一只大公鸡。形声削了一大盆土豆,准备炖鸡吃。
下午三点钟,才吃午饭——那时的农村冬天只吃两顿饭。吴海领着两个背着行李的男人进来,先去了西屋。二人在厨房洗完手,就进了东屋脱鞋上炕,准备吃饭。
吴海敲了敲碗,说:“这位是黄公安,这位是白公安,在咱们家要住几天,吃饭当然是‘派饭’,第一顿在咱家吃。他们有大事要办,每个人都要有保密意识。不管谁问什么,就说不知道。西屋倒出来,给黄公安和白公安住。我c老二c老疙瘩都去生产队睡。”
“老吴,不用,不用,没有那么严重。”黄公安说,“晚上,你家一个男人都不在家,反而不方便。这样吧,男的都到西屋来睡。”
“我得去队里睡,”形声的二哥形状说,“今晚,我开始做豆腐。”
“那就这样。老疙瘩,你负责把炕烧得热乎乎的,别把二位公安给冻感冒了,误了公事。”吴海总结似地说。
吃完饭,黄公安和白公安各自交了两角钱,二两粮票。可形声还是为那两个鸡腿可惜。因为,爹将两个鸡腿,一个夹给了黄公安,一个夹给了白公安。虽然二位也客气了一下,最后还是津津有味地吃掉了。如果他们不来,那两个鸡腿,一个是外甥女的,另一个肯定是自己的。公安来干什么?难道有人偷生产队的仓库了?
解放军冬天拉练也会住在老百姓家,却是自己开伙,肯定不会吃老百姓家的鸡。解放军还会给老百姓家扫院子,也是自己烧炕。比起来,还是解放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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