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照例是被自家的鸡给叫起的。

    洗漱完自家婆娘已经将小米粥和白面膜给端上来了，粥才喝到一半，隔壁的黄老哥已经在院门口叫唤着，我冲外应了声，叫他等了等，随后，将草帽戴在头上，毛巾搭在肩头，拿起门后的锄头，就出去了。

    天上正在下着雨，我将帽檐往下压了压。

    我的俩亩地在村子里的东头，离家不算远，十多分钟的路，中途还和黄老哥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自家的猪昨日不晓得啥子原因叫了一宿，下午有空就去村头请李老爷子看一看。

    快经过村里的小河时，黄老哥一眼就看到河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水里浮着。

    “马老弟，你看那河里漂着的，像不像人手。”

    我也顺着他的目光朝那边看去，果真隐隐约约看到疑似手的物体。

    “哎呀妈呀，快去看看，是不是哪家的娃娃掉下去了。”

    我和黄老哥赶忙向河边敢去。

    结果根本不是哪家的娃子不小心掉河里，而是一个脸皮被剖掉的女人，不，应该说说是女人的尸体。

    我一看到尸体直接吓到瘫软在地，大气都不敢出。

    我是个农民，一辈子老老实实的种地，过的也安安分分，哪里看过这么恐怖的场景，黄老哥父辈是个杀猪的，小时候天天看他爹杀猪，血腥的场景也看过，虽也吓得不轻，但到底比我镇定些。

    他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摸出他的电话，按下了那个我们听了半辈子却第一次按下的号码。

    “喂，你好，这里是安阳县公安局”当听到话筒里传出的话语，我不知怎么的就冲上去把手机抢了过来。

    “死人嘞，没脸的女人嘞”我想我这一生都没有这么大声的叫喊过，嗓子喊痛了，人喊累了我也不敢停下来，因为我怕一停就会想到那令人胆颤心惊的画面。

    我想这个画面会在我脑海里深深扎根。那没有脸皮的尸体将会成为我这一生的噩梦，无法逃脱，只能苦苦挣扎。

    在我回过神来时，警察已经来了，他们将我扶了起来，站起时，头上的草帽掉落了下来，我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了雨水的冰冷，我被他们带到了一个帐篷里进行了询问。

    “老人家，你放心没啥事，我们就是问问您情况，我们警察在这没什么好担心的，您先喝杯水，冷静冷静再说，行吗！”

    一个警员递给我一杯热水对我说到，我接过水喝了一口，温柔的液体经过食道，让我的身体感受了点温度，微微放松了些。

    “老人家您叫什么？”

    “马福根”

    “您住哪家呀”

    “东头顺数第三家”

    我从帐篷里出来时，已经是黄昏了，让我产生了些不真实的感觉，自家婆娘正在外面哭诉着，看见我出来，推开围住她的人群，向我跑来，然后趴在我身上又开始哭了起来。

    “没啥子事嘞”听到我的话，她又哭着说了些什么，我听得不太真切。

    “走咯，回家”像是对她说的，也像是对自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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