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回了双手,左手狠狠的甩了几下,又突然将手指放进了嘴里,不停地吸吮着,同时眼睛也不停地盯着右手中拎着的口袋,转了转这面,转了转那面,嘿,纹丝不动!
这下韩大海急了,直接拎着口袋放在了蜡烛火苗的上方,烧了起来。
烧了大约半刻钟的时间,见对口袋毫无效果,这下韩大海才算死了心,慢慢的坐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这个口袋,不再作声了!
晚饭过后,肖强就回到屋里躺下了,家里遇到这样的事情,别说一个孩子,就是大人也会受不了的。肖强想起以前每到晚上,他和妹妹都会躺在娘的两侧,娘则是伸开手,一手一个将他们俩揽在怀里,给他们讲故事,讲笑话,还讲每逢赶集的时候谁家的果子好吃,谁家的杂耍好玩,有时逗的兄妹俩咯咯咯直笑,还有时被那些好吃的馋的直流口水,每逢此时,兄妹俩就晃着娘的胳膊央求着娘下个集的时候一定买给他们吃,娘则说只要你俩好好听话就给买,兄妹俩都会不约而同的点着头说,娘,我一定听话。但多数的时候还是没等着娘把乐子全讲完了兄妹俩就都睡着了。
一想到这些,肖强的泪水就飞快地涌了出了,如今娘没了,爹也没了,大姐也没了,还上哪儿能找回以前的日子啊?
泪水渐渐地模糊了,一切都模糊了起来。
肖记药行又重新开张了,看着进进出出的行人与客商,日子就这么一天天地过了起来。
学堂里空着的那个座位又看到了肖强的身影,并且还多了一个肖玉的身影。此时的肖强端正地坐在座位上,认真地听着先生的每一个讲解。相比那些个随意坐着的同龄的孩子,反倒衬托出了肖强的一丝坚定与专注。
还没到学堂下学的时辰,黄婶挎着个包袱走了进来。
“哟,他黄婶来了。”朱夫人坐在院子子正洗菜呢,看到黄婶来了,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迎了上来,“快上屋,院里怪热的,我擦把手就来。”
“可不是嘛,这大毒的日头,晒得人连个躲的场儿都没有。”黄婶附和道。
说话间二人进了屋里纷纷落座。
“朱夫人,这是两个孩子的一些衣裳鞋脚,姑爷让我给您送来,”黄婶边说边打开了包袱,一骨脑儿的将衣服放在了炕上,“上回走的急,再说了遇上这事大伙也没个心性去拾掇这些,还亏着姑爷今儿想起来,我这不,就给您送来了。”
“是啊,家里出了这个事,这些日子多亏你了,那头还得帮着大海照料店铺,这头还挂挂着两孩子,也真难为你了。”朱夫人说话间不由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了下来。
“瞧您说的,老掌柜和夫人在的时候可没少帮衬我们娘俩,我们报恩还报不完呢!”黄婶说道。
“好了,不说这些不开心的话了,”朱夫人捏了捏鼻子,说道:“大海那边怎么样?这两天爱吃饭了吗?”
“姑爷这两天好些了,”黄婶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朱夫人,您都不知道,前些日可让姑爷把我给吓死了,整天也没个精神,动不动就寻死上吊的,一会要刀,一会要锯的!吓得我紧跟在腚后安慰他呢。”
“要锯?大海要锯干什么?”朱夫人不解地问道。
“嘿,我就是打个比方,”黄婶接着说道:“你想啊,媳妇还有一个月就生了,可说没就没了,搁谁谁能扛了啊!”
“想想大海也真是够命苦的,从小就没了爹娘,好不容易熬出来了,你说说,又摊上这么一出,唉,真是个苦命的孩呀!”朱夫人长叹一口气,说道。
“要我说呀,小东家就是个最有福的!”黄婶说道。
“他黄婶啊,你可别安慰人了,强儿要是有福,他能连爹娘都没了?我不信!”黄婶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以后啊,这话可再不兴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