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里的长白山脉,风景秀丽,气候怡人,纵是白日里也不是十分炎热,反而到了夜晚,温和的气候却更加使人舒服。
也许是傍晚时分的一场暴雨的缘故,使的今天的夜晚有些丝丝的凉意。此时天空已经完全黑了下,雨已不如先前那般急骤了,但还是不紧不慢的下着。
夏天的雨最是粘人,有时候都能一连下上好几天,让人心烦意乱的。
不过朱先生的心情却是不错,或许是几杯酒下肚的原因,此时正躺在炕上犯起了迷糊,只有朱夫人一人坐在昏暗的油灯下缝补着几件平日里干活的粗布衣衫。油灯里时不时的爆出几个灯花,仿佛是在向她提醒,夜已深了。
“咚,咚!”
两声敲门声传来。
“谁呀?”朱夫人放下手里的活计,下了炕穿上鞋,撑起一把放在炕前的雨伞推门走了出去,嘴里还自言自语地嘟囔着,“都这么晚了,这是谁呀?”
“大姑,是我!”
“啊哟我的儿!这么晚了还下着雨,你又跑出来干什么?”朱夫人急忙一溜小跑的赶过去开门。
“强儿,栓子,这么晚了还下着雨,不在家里呆着跑出来干什么?”朱夫人门也没顾上关就领着两个孩子跑进了屋里。
“嘿,这黑更半晌地是从哪儿拱出来两个水鸭子,怎么浇的跟个落汤鸡似的!”朱先生已然坐了起来。迷瞪着小眼笑呵呵地瞅着炕前的两个孩子说道。
“行了,你快别巴巴了,赶紧把炕头让出来让两个孩子脱了衣裳上炕暖和暖和吧!”朱夫人冲着朱先生眼睛剜了几剜。
别看朱先生是个秀才出身,但平日里却是怕朱太太怕得要命,无非也就是前几年光读书不赚钱,家里的活计全由朱夫人一人操持,而平日里又爱喝口小酒,再加上又没能考取个功名让夫人跟着自己享清福的原因罢了。
经过一番忙活之后,肖强和栓子已然换上了干爽的衣服,盘腿坐在炕头上,一人披着一床棉被暖和起来。
“强儿,栓子,跟大姑说说你俩又顶着雨从家跑回来干什么?”朱夫人把两人淋湿的衣服都收在了木盆里,一边擦着手一边问道。
“大姑,我们还没到家呢,被雨隔在了城隍庙里,在那避雨呢,先前雨太大,我们俩出不来,这会儿雨小了,我们俩才跑了过来。”肖强把被往怀里捼了一捼,笑嘻嘻的和大姑说道,“我家太远了,就跑你这来了。”
“嗬,感情这都快两时辰了,你俩还没到家呢,在那破庙里污漆麻黑的你俩不害怕?”朱先生一听就乐了。
“咋不害怕呢,小东家还晕倒了呢!”栓子急忙说道。
“那快让大姑试试,是不是受了风寒了?”朱夫人连忙把手放在了肖强的脑门上,试了几下又放在了自己脑门上对比了一下,“还行,没有发热。
“栓子,快跟大姑说说,好好的,怎么就晕倒了呢?”
“小东家从地上捡了个大雹子吃了,不一会儿就晕倒了!”至于葛洪光欺负他们的事儿,肖强和栓子在来的路上就商量好了,不能跟大人说,怕大人们不分清红皂白的又训俩他。
“你个小人儿,平时看着干头净脸的,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拾着往嘴里搁。”大姑用手点点肖强的脑门,说道:“下回可不许这样了肚子疼的时候你又忘了。”
“对了,朱先生,小东家吃的那颗大雹子还是黑绿色的呢。”栓子瞅着朱先生,用手比量了一下,“足有这么大的个儿呢!”
“净胡说八道。雹子哪来的黑绿色的,没准掉地上沾上牛粪和炭渣子了呢。”朱先生笑了
“去你的,什么埋汰你说什么!”朱夫人推了一把朱先生。
“我说你就别跟着瞎忙乎了,半大小子让雨淋一下,没事儿。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