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墨下意识望了眼江清韵,却见她把汤盅盖好了。
“不吃了?”楚之墨问。
江清韵点头:“吃完了。”
楚之墨出生皇家,自然也知道钟鸣鼎食之家里一些讲究到浪费的饮食习惯。但从来没听说乳鸽汤只喝汤的。
更何况几年前他去宁王帐前监军,宁王虽出生王府,可却一点也没有这样的坏习惯,吃的喝的都与普通将士无二。
怎么江清韵的讲究这么多?
然而到底是宁王府的私事,楚之墨也没有多言,只是示意丫鬟将汤盅撤下。
下午他还有事要与幕僚商谈,便下了逐客令:“时候不早了,郡主请回吧。”
江清韵不大乐意:“可是你还没答应娶我诶”
“世上不如意十之八九,更何况是婚姻大事。”楚之墨率先起身朝外走去。
江清韵慌慌张张跟着他跑出去,刚踏出门槛,书房门就被楚之墨关上了。
“虚怀,送客。”十一皇叔的声音隔着门传来,淡漠而疏离。
江清韵握着小拳头要去敲门,手上伸过去,蓦然觉得眼前一黑,浑身乏力的倒了下去。
蓝叶大惊:“郡主!”
楚之墨眼皮都没抬一下,心想肯定是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可随后虚怀担忧的声音也想起:“康德郡主怎么了?怎么晕了?”
楚之墨闻言才开门去,果然见江清韵面色苍白的倒在蓝叶怀里。
小丫鬟已经慌了,一见他出来,当即哭着哀求:“王爷救救我们家郡主!求求您救救郡主!”
楚之墨附身探向江清韵的手腕,脉搏孱弱无力,不像是装病。
“去请小神医。”他立刻吩咐,又见江清韵倒在地上实在是不像样,心一横,咬牙抱起她朝自己院子走去。
清河王府只有他一位主子,客房又都没收拾出来,因此只有他的房间才能安置江清韵。更何况,他的房间又离这里最近。
江清韵进府之时还好好的,唯一的变故就是喝了那盅乳鸽汤。如果汤盅有问题,那就证明是有人要害他!
居然连他的清河王府都已经被渗透了么?
楚之墨脸色冰冷。
景逸然不过二十出头,平素衣服吊儿郎当的模样,这会儿却是面容凝重。
楚之墨问:“她中了什么毒?”
正在给江清韵探脉的景逸然面露诧异,眉头越皱越紧。
“这真的是康德郡主?”小神医问。
蓝叶哭着点头:“您一定要救救我们家郡主!求求您了!”
楚之墨比她冷静,沉声问:“你发现什么了?”他也觉得这丫头的身份心存疑惑。
景逸然收手,摸着下巴道:“她没中毒,那是饿晕的。堂堂康德郡主会饿晕?别是被路边的叫花子掉包了吧!”
楚之墨想起江清韵喝完肉汤后,肚子咕咕叫还坚持说自己吃完了的模样,低头看向蓝叶的眼神顿时暗藏利刃:“你们克扣了郡主的膳食?”
蓝叶连忙摇头:“不是不是奴婢是郡主从醒来就一直只喝汤,别说荤腥了,就是素食也不吃奴婢劝过郡主的,可是郡主不听还说那些青菜白菜五花肉跟她无冤无仇,她不能吃它们”
景逸然一口茶喷出来,乐得不行:“这郡主真有趣。”
先前康德郡主被宫门夹坏了脑袋,宁王也派人去神医谷求医。他师父诊断康德郡主药石无医,只能等死。
但如今康德郡主活过来了,简直就是给老神医脸上打了响亮的一个巴掌。金字招牌被砸,气得老神医闭谷不出,有什么事都全让徒儿代劳。
因此景逸然也知道这段往事。他暗自在心里算了下康德郡主从昏迷中醒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