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百万眼皮一直在跳个不停,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能有什么不好的事呢?
所有的买卖都很顺利,和官家的关系十分融洽,妻妾们相处的也很是和谐,哪里能出事呢?
绞尽脑汁想啊想,就是想不出来哪里不对,眼皮跳得更厉害了。
突然想到了钱坏水。
难道这个小祖宗又出去惹是生非了?有可能,这个败家子整日里游手好闲无恶不作,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什么祸都能闯出来。
不能再这么放纵了,再不严加管教,千万家产迟早会被他祸害光。
钱百万刚刚下定决心,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就这一个宝贝儿子,打不得骂不得,该如何管教?
愁啊,愁死人了。
“老爷,出大事了!”管家钱盛慌慌张张跑进大厅,急三火四地禀告。
怕什么来什么,真出事了。
钱百万故作镇定地问:“出什么事了?”
“小武跑回来报信,说少爷在外面被人打了。”
“快叫小武进来!”
钱百万的心砰砰砰乱跳,暗暗祈祷,但愿不要出大事。
小武一瘸一点走进大厅,蓬头垢面衣衫不整,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不仔细看认不出本人。
钱百万的心凉了半截,奴才被打成这样,主人好不到哪里去,或许更惨。
“发生了什么事?”
“禀老爷。”小武尽量照盖小天的原话回禀,怕说错了日后被盖小天知道扒他皮抽他筋:“少爷强抢良家少女,被兵爷爷逮住打个半死,要老爷亲自出面才肯放人,晚去一步小命难保。”
钱百万惊得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没等身体稳住便急问:“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小武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如实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逆子!
钱百万听罢火冒三丈,没事不好好待在家里读书,出去强抢人家的姑娘,该打!
“备轿!不,备马!”
生气归生气,救人要紧。
千顷地一根苗,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真要有个三长两短,偌大的家业留给何人?
“老爷,要不要知会官家一声?”钱盛讨好地问。
钱百万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官家时刻都在盯着他钱百万,一有机会保准狠狠从他身上咬掉一块肉,知会官家就等于主动割肉。再说儿子干的是缺德事,惊动官家必将闹得满城皆知,他钱百万就没脸在定州城住了。
钱盛官家低下头,暗骂自己想的不够周全,惹得老爷不高兴。
骑在大青马上,钱百万心急如焚,不停地追问前面领路的小武:“还有多远?”
“前面c前面就是。”小武气喘吁吁地回答,一口气跑了三四里地,累得通身是汗。
果然前面围着一群人。
钱百万翻身下马,一路向人群小跑过去。
分开人群,钱百万一眼就看见钱坏水撅着屁股跪在地上,一个兵卒正在踢他的屁股。
钱坏水娇生惯养惯了,跪在硬邦邦的土地上,一小会才过膝盖骨就疼得不行,疼得不行就忍不住活动活动,只要一活动,屁股说准保挨一脚。
太受罪了,受老了罪了,钱坏水一辈子也忘不了这种痛苦。
钱百万心痛。
儿子长这么大了没舍得碰过一个手指头,却跪在地上被外人踢屁股,疼在钱坏水的屁股上痛在他钱百万的心上。
“咳!”钱百万轻轻咳嗽了一声,借以缓解心里的痛感。
钱坏水听见是老爹的声音,抬起头,悲悲切切喊了声:“爹。”,瞬间泪如雨下。
终于盼来救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