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别人是酒囊饭袋,却把自己当初被瓦剌俘虏的事情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曹少钦与李侠客走出皇宫之后,嘿嘿冷笑:“当初作为一个帝王,被也先抓住之后,竟然在敌军的威胁之下开口叫守城官兵开门,这也是一国之主能做的事情?”
“他比他弟弟差远了!”
曹少钦说着说着,情绪有点低落,声音也低沉起来:“当年就因为他,景帝才被推为监国,后来做了帝位,在国事之上,也比他清醒多了,嘿嘿,到最后却落得个凄惨下场!”
他是景帝时跟随朱祁钰的太监,对朱祁钰有很深的感情,此时说起朱祁钰的时候感慨万千:“景帝只做错了一件事,那就是心太软,还不够狠!他要是当时直接把他哥哥赐死,也就不会有以后的多门事变,也没有这么多狗皮倒灶的事情!”
“从先帝死了之后,我就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做事情要狠,要毒,要不择手段,也要不要脸!”
曹少钦与李侠客在宫门之外并肩而行:“这个世界,心眼好的,一身正气的,没有一个是好下场的!小人才能得志,奸臣才能上位,李兄,你我两人现在可也是被人称之为祸国奸佞啊!”
李侠客哈哈大笑:“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奸佞不奸佞,他们说了不算,咱们说了也不算,等千百年后,让后世子孙评价去吧!”
曹少钦道:“只希望我在后世的名声不要太坏!”
如今到了李侠客与曹少钦这个地位,又做出了这么多的事情,历史上肯定会留有他们一笔,只不过这一笔到底是好还是坏,那就不得而知了。
两人走了几步,就看到了被锦衣卫押住的几名男子,这几个男子身穿素袍,有高有矮有老有少,见到李侠客与曹少钦走过来时,脸上齐齐变色,有两个年轻尚轻的男子,双膝发软,竟然缓缓跪了下来。
“如此良夜,如此星辰,几位大人兴致不减当年啊,这是一起出来赏月来了?”
李侠客扫视面前几人,哈哈笑道:“有雅兴!有意思!”
面前的几个男子身子不自禁的打颤,只有一名长须老者目视李侠客,厉声喝道:“李侠客,你这个奸贼!今天落在你的手里,老夫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旁边的几名锦衣卫吓了一跳,纷纷喝骂:“住口!”
“我家大人也是你能骂的?”
“大人恕罪,卑职这就把他的嘴堵上!”
李侠客摆了摆手,低头看了看这名老者,轻声问道:“王大人,你说我是奸贼,我请问,我奸在哪里了?我是贪污了?还是受贿了?还是欺男霸女了?”
长须老者对李侠客怒目而视,大声道:“你这奸贼,软禁天子,代天披红,国家大事都被你一言而决,罔顾人伦,不念君恩,你不是奸贼谁是奸贼?”
李侠客点了点头:“那要这么说的话,也对,谁让我不姓朱呢,可是张大人,这天下不是一家一姓之天下,而是天下人之天下,李某做事情,为的是天下苍生,而不是区区一个姓朱的人家,你说我是奸佞,但我这个奸佞这几年做出来的事情,你们这些大臣又有谁能做得到?平生袖手谈心性,临危一死报君王?嘿嘿,这与废物何异?”
他摇头笑了笑,吩咐道:“来人啊,好好搀扶一下张大人,这大半夜的,别把张大人给冻着喽,如今国难当头,咱们朝中老臣可不能出事了,把张大人送到府上,好好的看着,千万别让他太辛苦!”
几名锦衣卫躬身领命,将长须老者架到附近的一辆马车之上,片刻后打马离去。
在李侠客与长须老者说话之时,其余的几名男子脸上都浮现出绝望之色,跪在地上的两名男子更是身子不住发抖,脑袋低垂,连抬眼看李侠客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