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赶紧摆手:“孙将军不可胡说,宿某为大宋鞠躬尽瘁绝无二心”。
孙立接话道:“也好,等你当了皇帝我在这么称呼你”。
宿元景低低的声音说道:“将军切勿胡说,事关重大,惹出乱子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孙立一撇嘴:“孙某就是要与你商议你当皇帝之后的事情,若你不肯让孙某安心,这东京汴梁便是我孙立的,你也休想劝我撤兵”。
宿元景看着孙立苦笑了一声:“将军既然已猜出我的来意,不知将军需要什么为自己安心”
孙立想了想:“孙某不知如何让自己安心,大人见多识广,孙某想听大人的高见”
宿元景苦笑道:“若将军想要安心,也当让老夫安心才行”。
孙立说道:“只怕孙某活一天,陛下就无法安心一天”。
宿元景摆了摆手:“将军错了,你今日在此与我有此一番谈话,宿某以心安一半”。
二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聊了一夜,次日天明,宿元景回转大营,孙立则是整点兵马,三日后,梁山拔营起寨,回转京东。
孙立走后,宿元景立刻将汴梁城三面围住,只留下北门任人进出,他吩咐手下围而不攻,只是不断对城上军兵喊话,劝他们放下武器缴械投降。
如今的汴梁城已是军心浮动,城内百姓也暗中勾连,随时准备与城外的南朝人马取得联系,来个里应外合夺取汴梁。
张邦昌知道大局已定,只能将自己的金银财宝藏到城内民宅之中,然后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替身偷偷带进府中,一切布置停当之后,他偷偷逃出了宰相府,隐藏到了民间。
张邦昌躲起来的第二天清晨,便有张邦昌长史去宫内报丧,说是张邦昌于昨夜晚间在家中后院上吊身亡。当然,那具尸体就是张邦昌的替身。
赵构听到之后,吓得魂不附体,他先跑到自己的寝宫之中哭嚎了一阵,等到情绪稍微冷静一点,他便命人宣河东经略使魏图进宫见驾。
魏图进宫之后跪在赵构面前,口称“吾皇万岁万万岁,臣魏图见驾”。
赵构赶紧来到魏图近前,双手相搀,口中说道:“爱卿免礼,平身”。
魏图第一次与赵构有身体接触,能被皇帝扶起,这对于朝臣来说是无上荣耀,他一时间被感动得涕泪横流。
此时的赵构哪里还像一个皇帝,他再也不像往日那样昂首挺胸指手画脚了,此时的他头往前倾,满面堆笑,双腿略显弯曲,如果不是碍于皇帝的威严,他恨不能给魏图跪下。
他哆哆嗦嗦的对魏图说道:“爱卿,刚才有宰相府官人向我禀报,说张邦昌自缢于家中,如今朝局大乱,朕只能依靠你了”
魏图一听,再次跪倒,口称“万岁,微臣愿带本部兵马护送陛下出城,去河东暂避”。
赵构犹犹豫豫的说道:“爱卿,如今大军围城,朕实在不敢出城,爱卿何不将河东兵马尽数调往汴梁,击退叛军”
魏图苦笑了一声,他哪还有什么军队可以调来汴梁,自从他带队入京勤王之后,河东的很多旧部都离他而去,如今他在河东的兵马和地盘都很小,自保都成问题,更别说派兵入京勤王了。
他苦笑着对赵构说道:“陛下,微臣手下兵马不多,如今贼兵势大,若陛下实在不愿出京,微臣愿誓死相随”
赵构一想,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如果自己留在京中只能等死,还就不如拼上一把。
当天晚上三更一过,汴梁城的北门悄悄打开,一队人马偷偷出城,魏图将赵构化妆成普通将领,他紧紧跟随在赵构身边,直奔黄河南岸逃去。
他的队伍没走出数里远,就遇到了南朝兵马的伏击,魏图拼死护着赵构杀出重围逃回了河东。
魏图渡过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