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迁劫了白光的宝贝,一路南行,大概走出三十多里路,便将车子停在路旁,将那拉车的马从车上卸了下来,又把车帘撕了下来,他在自己装财宝的包裹里塞了很多干草,又用车帘将包裹从新包好,看上去就如同一个大棉花包一样。
一切收拾好之后,时迁在篷车周围堆放了一些干草,点了一把火,将那辆空车烧成了灰烬。
他骑着马一路前行,经过一个小镇的时候,顺手偷了几件破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没走出多远,他又把自己的马换成了一头驴。
就这样,时迁边走边改换装扮,到了大名府境内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个穿着朴素的农村人。
这一天,时迁来到了河北大名府城内,这里是河北最繁华热闹的城市,大宋境内大量的丝绸瓷器聚集在大名府,再由当地商户倒卖到辽国去。那些从大辽偷运过来的牛羊马匹也通过此处转入宋境。这大名府就是北方边境贸易的最大中转站。虽然这些年宋辽交战频繁,双方国力都因此日渐衰败,但是,这边境贸易一直没有停下来,只是没有以前那么红火。
这时迁边走边东张西望,当他走到十字街口的时候,街道旁现出一家饭庄,那是个二层小楼,楼上楼下二十几张桌子,由于现在辰时刚过,饭庄里没几个客人,楼上楼下都很清净,时迁来到饭庄前,下了毛驴。有个小伙计迎了上来,满面带笑的说道:“客爷里面请”,他一边往里让人,一边接过时迁的毛驴,拴在了饭庄前的拴马桩上。
时迁习惯性的朝楼上走去,有个伙计迎了上来,他笑嘻嘻的问道:“客爷,您打算吃点什么”
时迁一愣,瞬间反应了过来。在大宋朝,饭店大都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普通百姓进饭店吃饭大都在一楼就坐,那里的饭菜价格相对要比楼上便宜,只不过略显拥挤吵闹一些。
一些富人不在乎饭钱多少,他们都喜欢楼上就坐,一方面安静,另外活计照顾的也周到,最关键的是,那里相对安全一点,过往客人没有楼下那么庞杂。
时迁现在穿得比要饭的强点也有限,看这身装扮就是穷人,活计在他没落座之前就问他吃点什么,其实就是暗示他,楼上的东西贵。
时迁止住脚步,就在楼梯口附近的一张桌子前坐下,对伙计说道:“一壶烧酒,一盘炖肉,一盘炒瓜片,四张大饼”
活计清脆的应了一声,对着后厨喊道“一户烧酒,一盘炖肉,一盘炒瓜片,四张大饼”
伙计们之所以这么喊,其实也是一种职业习惯,更是一种生意经。
古人做生意也知道什么叫人气,越是生意清淡,越是没人光顾,越是红火,大家越喜欢登门。普通人往往都有一种戒心,他对商家都不信任,所以喜欢跟在其他消费者身后,以为这样就不会被宰。
大大小小的店铺为了烘托气氛,不管人多人少,大事小情都要高声喊出来,一旦店里上座了五六桌,那些活计们高喊的声音就变得此起彼伏,搞得像屋里坐了很多人一样。
时迁坐下之后,把大包袱放在脚下,撵着八字胡东张西望,这个也是时迁的生活习惯,凡是做贼久了,都有个眼观六路的习惯。
饭庄的老板也是见多识广的人,他对身边的小伙计说“盯住那厮,休叫他顺走了酒壶c餐具”
时迁坐下不久,活计就把他要的几样小菜端了上来。时迁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塞进嘴里,又倒了一杯酒,就在那里旁若无人的大吃大喝。
就在他吃得起劲的时候,店外走进一个女人,那女人三十岁上下,一身普通百姓打扮,发质枯黄,姜黄脸c细眉长目c薄嘴片,长相很一般。她的胳膊上垮了一个小包袱,怀里还抱着一个可爱的孩子。那孩子也就一两岁,白白胖胖的十分讨人喜欢。
女人坐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