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皮衣男人闯进了我隔壁住户的房间,他们的方向很明确,就像有什么指引一样。我能想到的原因只有一个,他们是寻着那张青色银行卡的位置去的。
几分钟后,这群人果然捏着银行卡出来了,但是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我透过监控画面看着铁家人,总觉得怪怪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
昏暗的楼梯口里,几个男人开始散开,领头的男人走到走廊边上,笔直的伸出自己粗壮的手臂。一道飞快的影子从外面射到他的手上,然后稳稳落定。
鹰!原来进我房间的那条黑色影子,是一只鹰。
这只很小的鹰在男人手臂上歪着脑袋,鸟头骨碌碌转个不停,最后它的脑袋以一个怪异的姿势盯着摄像头的方向。
虽然隔着电脑屏幕,但是我觉得鱼鹰的眼睛就像在盯我一样,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种感觉就像在看鬼片的时候,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自我暗示,虽然你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
我看见手臂歇着鹰的男人嘴巴张了张,但是监控只有影像,没有声音,依照他的口型,我只能猜出他发出的是类似“啊”,“额”,“嗯”这些极简词汇。
那个男人的眼神顺着鹰头方向看去,慢慢的,一颗硕大的青皮脑袋挤进监控画面。
我有点惊慌,这人发现了摄像头!下一秒,画面猛的抖动,然后监控映像没了,电脑屏幕上只剩一片漆黑。
监控设备被毁的同时,一声细小的鸟叫在我们头顶响起,声音不大,但是我被吓得浑身哆嗦。我和王蛇双双抬头看着屋顶。
房顶破碎的瓦片就像筛子,有许多大小不一的破洞,我们正上方一个小洞里,一颗鹰头塞了进来,偏着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们,那种禽类独有的瞳孔闪烁着凌厉的光。
“走!”
王蛇大叫一声,一把合上笔记本电脑,然后拉起我就跑。
我几下挣脱他的手,无比肉痛的盯着编织袋和电脑,这他娘的都是钱啊!
我大叫:“不带点东西怎么跑路!”
王蛇果然一愣,然后飞快回来抓起装着香烟的背包,再次扭头往外跑。我气得要死,这个傻逼,几十万的现金够他买多少香烟了,抽到他得十次肺癌都够了!
我手里紧紧拖着编织袋,胳肢窝里还夹着笔记本电脑,走得很费劲,没走几步头上虚汗就淌了下来。
我勉强走到院子口的距离,实在走不动了,几天都处于饥饿状态,根本没有体力让我负重前行。
躺在地上,我脑子开始发晕,对着即将没了影子的王蛇喊着:“你跑吧,老子不跑了,我要和我的钱在一起。”
王蛇背着登山包爬到了一棵树上,似乎在寻着刚刚看我们的那只鸟,听到我的声音后他开始叫喊:“刚刚房顶那只鸟是隼!那畜生的视力可以看到几公里外,飞天上就能看清我们,它这么近距离飞到我们屋顶,肯定是被香料吸引过来的。”
“铁家人的香隼找到了我,他们很快就能到这里,你不走,一会儿肯定被杀”
我没听到王蛇后面说了什么,因为我昏迷了过去,彻底失去意识前我还牢牢抓着编织袋,努力嗅着那些“铜臭味”
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地窖里,王蛇在我旁边睡得很死,我闻到一股血腥味,他身上多了许多伤,脸庞连着脖子的肉还在流血。
地窖里没有照明的东西,很黑,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回过神,检查了身体并没有受伤,我暗自庆幸了一下,爬起来就去翻看王蛇。
他的上衣被划了几道口子,露出的伤口止血了结着痂,脖子处有两处应该是刀伤,皮肉都翻卷了,看得我头皮发麻。
我拍了拍王蛇的脸,小心翼翼道:“你他娘的死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