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一动不动,除了行人比往日要少了许多,几乎没什么人路过那儿,不过想来,也是跟那个壮汉有关,见不得人的龌龊之事,必然越是没人看见越好,多数是被这人早早的驱散掉了,除此之外,便没有瞧出什么端倪,然后又疑惑的转过头看向申老。
只是在申老的眼中,却是看见这样的一幕,于巷口深处延伸至外面的街道上,一片猩红的炼狱修罗之境,街道变成了一条浮满枯骨的岩浆,时不时涨起气泡,绽起丝丝灼热的岩浆,而那个背对着他们的壮汉,此时已经完全变成了一具血红的“尸体”,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皮肤似乎是被生生的撕扯掉,露出里面的血肉,多数还早已经脱落下来,裸露出里面的骨骼,里面的内脏还能清晰可见的跳动着。
这平生未曾见过的一幕,让申老浑身颤栗了起来,恐惧c兴奋与贪婪交织在一起。
“申老,您这是怎么了?”看着突然浑身颤抖起来,呼吸急促的申老,宝儿不由得惊疑道。
申老闻声愣了一下,转过头看向疑惑的宝儿,不由得问道,“宝儿,你看不见那个汉子的模样么?”
“那个人背对着我,我怎么看得见呀,申老您可别说笑我了。”宝儿笑道,只是心下急转,这申言虽不是父亲的心腹,临时投靠,实力不错,六品武夫,在这小县镇中也属实不常见,这接触下来,倒也不是喜欢随便无的放矢之人,看他刚才的表现还有问我的话不像是作假,必然是发现了什么。
念及于此,见申言又转过头看向那个巷子口的壮汉,便隐晦的转过头向着身后的一个轿夫使了个眼色,那个人见状,稍稍点了点头,回身快速离去,转眼间便消失在人群中,不多时,却是又有另一个轿夫打扮的汉子无声无息的跑过来,站在原先那个轿夫的位置上。
这一切,于那还在愣神中的申言,不曾发觉。
只是,在申言的心里,却是掀起一片惊涛骇浪,原来,起码要有六品境界,才能看到这异象,却是不知又是何等境界,才能不受这扼喉止身的影响。
想到此处,申言又犹豫了,毕竟,从未接触过的,才是最为让人恐惧的,他心里没有底气走进这片修罗之中,自己还能够不受其影响,他怕死,很怕死,不然也不会就这样屈身投靠于这县令手下,这一抉择,在江湖中的其他人看来,自己只怕是已经完全变成了朝廷的走狗,自古以来,朝廷与江湖本就相互厌烦抵制,朝廷官宦上上下下多数瞧不起所谓的江湖侠客,却又对那些真正的世外高人有所忌惮,且无可奈何,而江湖人士,对朝廷亦也是不屑,当然,也不包括那些甘愿做走狗之人,但要是让他们直面这千百年来,虽是几乎百数年便改朝换代一次的朝廷官方,私下里怎般咒骂诋毁都行,真当硬碰硬了,多数还是不比那些走狗强上多少,尤其以那些混迹于江湖多年的老油条为甚,反倒是那些涉世未深,心不知天高地厚的初生牛犊,却是要更为硬气得多,不过吃的亏多了,久了,便也就一样了,真正能够一直初心不改的,往往都是少数,而这极少数,要么平淡无奇做个常人就这样一辈子了,要么便是朝廷所忌惮的寥寥几人。
修道和做人,又怎能摆脱这赤子之心。
且不说这正处于心中的挣扎犹豫,在贪婪和恐惧中飘忽不定的申言。
那壮汉抬脚朝着少年的脑袋重重踩去,这一脚要是这样落实了下去,这条命怕也就这样没了。
早已陷入昏迷中的少年在这一脚堪堪快要踩在脸上的瞬间,那一双紧闭的双眸突然睁开,本该灵动清澈的眼眸此时,已然全是猩红之色,而那满是怒意和杀心的壮汉自然是没有见到这一幕,随着少年睁眼的那一瞬间,自他身周开始,一片血红景象疾速延伸扩张至整个巷子以及外面的一小片街道上,那一幕炼狱修罗之景,再次幻现出来。
重重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