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你重伤未愈,或许待到三日之后的地醒日之时,你的旧伤或许会好上几分,但这两日以来,你接连的强行运用体劲,怕是伤势又加重了几分吧!”迎着众人诧异的眼神,布衣子缓声接着说道,“十六年前,你确实凭借自己一人之力力压群雄,一介武夫,凭着体劲由外至内,练至返璞归真的破乾之境,这茫茫千年流转不息的快意江湖,也只有十数之人吧,便是当代之下,亦是不超过区区四指之数,于此日之后,此地于你,可谓是可敬c可叹且可悲!”
刘云转过身,并未在意呈三角状包夹住自己的姬无情c景蛮c慕须丰杉三人,眼神掠过他们看向布衣子,淡淡道,“没什么可敬可叹可悲的,我刘某人孑然一身数十载,只在乎问心无愧。”
“嚯?这么说来,俺老道也有藏了十数年的疑问倒也想问问!”布衣子笑道。
刘云微微颔首,示意他问。
布衣子当即便直接盘腿一屁股坐在地面上,问道,“到底是怎样的一颗心,能让你选择护住这孩子,哪怕是去面对整个世间与之为敌!”
这个问题不仅仅是只有布衣子好奇不解,在场的所有人,甚至是沈翰池,也是心中的不解。
原本满是血腥味和杀意,令人窒息的街道顿时一缓,不再那般的压迫逼人,就连那蓄势待发的三人都安静的等待着刘云接下来的说法。
长久的沉默,刘云收回昂首看向天际边的眼神,看向那边一脸担心又迷茫的少年,才缓缓开口沙哑道,“我出生于一个很小的村庄,三面环山,南面朝海,从我懵懂记事起,整个村子不曾有过外人,山水果肉,农耕粗粮倒也过得安逸,那时,我一度的以为这个村子便是这整个世间了,在我成年的那一天,在现在想来,竟然有些模糊了,数来万从未见过的打扮的人,和一群能赤手断石,亦有能翻手间翻云倒海者的人,铺天盖地的喊杀着屠尽整个村庄,身周的那些熟悉的面孔与那群人一般,打得不相上下也敌不过那蜂拥而至的数万人不要命的填送。”
顿了一下,刘云才接着道,“后来我才知道,因为我们都是羌族人,蚩尤落败后而逃的其下后代!”
“你是说你是蚩尤手下部落的后代?而这个世间还有未曾逃去地下的蚩尤一族?”闻言,布衣子顿时惊得直接站了起来,高声问道。
刘云未去接他的话,而是接着说道,“尽管如此,我刘某人修成此等境界之后,在那之前也是,我掌执的一柄的刀未曾滥杀一人,我刘某人始终认为,我们所认知的善恶何尝不是胜利者所定义出来的呢?我们蚩尤一族该不该斩尽杀绝,不应该就这样一概而论!”
看了一圈面色各异的众人,刘云又是说道,“这一切便是起始,但在十六年前,当我怀里抱着这个孩子的时候,我更加觉得他不该就这样被你们灭杀在襁褓之中!”
“为何?”布衣子问道。
“因为他还是个孩子!也是一条生命!”字字铿锵,每道出一个字,刘云的气势愈加的猛烈了起来,自他的身周起,竟是卷起一阵剧烈的龙卷风,就连天边的残云都给搅乱了。
武夫锻体,由外而内方成大道,却是不输儒道帝家三者的炼气之道,待是返璞归真之境,触碰到天际上的那一道门槛,愈是更为强悍!
“刀!”一声暴喝,震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胸口一闷,险些喘不过气来,随着刘云的话音一落,街道不远处的洛阳湖中,一个硕大的倒三角状龟首从湖水中探出头来,刚刚张开同样倒三角状的下巴,一道黑白长物疾射而出,朝着那回荡在洛阳城中破人心魄的暴喝声方向驶去!
刘云横抬起手臂,修长的手指微微一握,那疾射而来,驶入众人眼眶中的黑白长物顿时直接窜入他手中,直到此时,所有人才看清,那是一柄狭长微微向上撩起一道锋利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