筹备的伤药物资。”钟巍盯着段坤,说:“德王?江南的德王朱正威?就是李丰等人口中所说的‘匪逆’德王?”段坤默默地点头,说:“是,就是这位德王。赶回西安后,大哥告诉我‘江湖传闻德王朱正威掌握了‘紫玉金佛’的秘密,秘密散发英雄帖,号召江湖义士同聚杭州,准备举兵勤王,铲除冯昌等阉党,匡扶社稷,安定民心’。但是,就在我等从杭州府接镖回返之时,大哥却得到密报‘东厂冯昌邀请大批江湖高手奉旨南下杭州府剿逆’。事有危殆。自消息传出,大哥日夜忧心我虎威镖局恐受德王所累,惨遭倾颓之祸。与我相见后特别吩咐‘若三弟c四弟行镖北返,途中多有阻扰,则可见机行事’,切不可莽撞行事,使我虎威镖局陷入万劫不复之地。”钟巍略微惊诧,说:“所以二哥宁可将镖货尽数倾倒入这黄河水中,也不能让李丰等人搜查。”段坤斩钉截铁地说:“是。无论这镖货中有什么,都要在这滚滚黄河中消失。只要不被德王谋逆之事牵连,即使虎威镖局的牌子砸了,我们兄弟依然有机会创建新的镖局,镖局兄弟们在江湖上行走,也会减少很多麻烦。”
“虎威镖局的牌子砸了?创建新的镖局?”钟巍迷茫的眼神盯着段坤说:“所以二哥从来没有考虑过‘虎威镖局’的名头?只求平安躲过这场祸事?虎威镖局可是兄弟们用鲜血擦亮的招牌!”钟巍有些激动。
段坤神情黯然,说:“是。虎威镖局这四个字不知凝结了兄弟们多少鲜血。可不这么行事,不知又有多少兄弟命丧在这黄河两岸。我们只能妥协!”
“妥协!赵六兄弟们用性命换来的妥协!”钟巍咬着牙。
段坤攥着拳说:“是。如果不是普惠禅师及时赶来,下一个就是你我的性命。”
钟巍闻言,站起身,将一碗茶水撒到地面,说:“赵六等诸位兄弟,我钟巍愧对大家。在此以茶代酒,送各位兄弟。”
声音未落,钟巍即看见自黄河对岸驶来一艘楼船,说:“二哥带领诸位兄弟先行离去。若是李丰等朝廷鹰犬反悔,我自与他们周旋。快走!”
段坤闻言,攀住钟巍说:“三弟,你有伤在身,让我去。你带领其他兄弟离开。”
钟巍望着段坤说:“有些事你行,我不行。”段坤默然,用手拍了拍钟巍的肩膀,说:“后会有期,西安城见。”
钟巍凄然一笑,抱拳说声‘再会’,便动身前往楼船来处查探。
待他来至楼船前,寻一处芦苇荡藏身,便听得张顺向张礼抱怨:“大哥,李丰凭仗冯昌宠信,多次藐视我兄弟二人。如今又让我等过河来搜查镖货,言语间讥讽我兄弟二人贪墨钱财,哼,他和王贵二人这一路聚敛了多少金银?”张礼闻言,呵呵笑着:“二弟,何须与李丰等人一般见识。我二人追随师傅进到这锦衣卫办差,本就是答谢师傅养育栽培之恩。李丰等人别有心思,那是他们的事。目下,我兄弟奉师父之命协助李丰完成此次差事,你我竭心尽力便是。只是”张顺气恼着问:“只是什么?”张礼接应,说:“只是这河中没有东西便罢,如有,你我需小心应对,及时将此事告知师父知晓。”张顺点头称是,停顿片刻,说:“此次出来,师傅叮嘱你我,若事有不测,可沿途标记武当派记号,自有武当弟子相助。大哥,你看?”张礼思考片刻,说:“如今与李丰c王贵同行,自当见机行事,切不可鲁莽。倘若真有不虞之事,你见我眼色行事。”张顺点头称是,回身吩咐随行兵士沿河岸搜索打捞虎威镖局遗弃的镖货。
钟巍听见张礼c张顺等人要打捞镖货,担心李丰等人日后用此要挟虎威镖局,便远远跟随,想一探究竟。
夜色深沉,钟巍只瞧见张顺c张礼等人打捞上几只装有药材c布匹的箱子,心想段坤‘抵死不认’的话,觉得朝廷无凭无据,不可能将虎威镖局怎样,正要折身回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