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火把,似一把利剑将黑色的夜割裂。
江城骑着马跟在李丰左侧,陪笑着:“总旗大人放心,既然兄弟们发现了打捞的痕迹,那就好找。这方圆十里之内就一个穷老婆子和一个野小子住在前面的草房里。平时在渡口摆个茶摊,支个酒瓮,卖给那些撑船c磨脚的,糊弄些口食。小人,平日里,小人跑马打猎,也在那老婆子处歇息歇息。只不过”
李丰正听得入神,见江城突然支吾起来,蔑视地问:“只不过怎样?一个老婆子?哼!难道江大统领野猪野兔吃多了,心生敬意,和那老婆子攀了亲戚,做了别人的干儿子不成?”
乘马行在李丰右手的王贵闻言哈哈笑了起来,好像要把一个月来的苦闷全部笑的干净。
看着笑得前仰后合的王贵,江城红着脸,急忙骂道:“那老婆子也配。这天底下除了冯公公,老江心甘情愿叫一声干爸爸c干爷爷,其他什么鸟人!任他是如来佛祖c观音菩萨,老江也没得情面,碍着老子升官发财,嘿嘿,老子就一刀劈了他。不过我确实是为李总旗c王总旗两位大人担忧。”江城满脸媚笑,瞧着李丰。
李丰略微迟疑,正要问话,王贵呛声道:“你小子休得花言巧语诓骗我与李大哥。一个老婆子有什么可担心的?这一路上捞捡的金银珠宝c绫罗绸缎c名贵药材,你小子已得了不少好处。怎么?还要把老婆子这份也独吞了。”
江城一脸错愕,急忙解释,说:“不敢,不敢。虽说小人是为冯公公办差。但今天这一切确是两位总旗大人对小人及众兄弟的恩赏。这一路来搜检的货物自然是孝敬两位总旗大人的,小人岂敢私吞。今日小人欲将心事相告,实在是想和两位总旗大人真心结交,不愿两位哥哥遭遇危难,才想着提醒两位哥哥,早作防范,免得事有突然,两位哥哥落入险地。”
王贵闻言,正要训斥,李丰挥手示意王贵控制脾气,呵呵笑着说:“我王兄弟平日里心直口快,锦衣卫众兄弟早已习惯。王兄弟言语得罪之处,请江统领见谅,见谅。不过这货物吗”李丰见江城陪笑着,便继续说:“这货物本是虎威镖局自杭州府转运而来,颇有替‘逆王’消解罪孽的嫌疑,本应是要全部押送京师,任凭冯公公处置。你与洛阳巡城众兄弟连日来多有辛劳,就留下两车绫罗绸缎,权作是我兄弟二人的一点心意吧。”江城急忙感谢,听李丰继续吩咐:“不过你说为我二人担忧?我二人忧从何来?你且说来听听。”江城闻言,急忙应着,说:“小人亦是揣测,是与不是全凭两位哥哥裁断。”李丰瞧着江城,默默点头。江城接着说:“这几日小弟跟随两位哥哥办差,瞧见萧大爷c黄三爷英勇非常,便觉得这虎威镖局等人必有见不得人的歹事。因此小人宁可断了与钟巍c吴天恒等人的私交,也要竭心尽力帮助两位哥哥把差事办好。如今这虎威镖局的人把镖货尽数投入这滚滚黄河中,自污名号。倘若这镖货真是些金银珠宝c绸缎药材便罢了,若真是什么十恶不赦的歹人?萧大爷c黄三爷已然离去,恐怕我等我等不是这贼人对手。”李丰听毕,哈哈大笑,说:“贤弟多虑啦。”江城满脸疑惑的瞧着李丰。李丰定了定神,说:“岂不晓‘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奥妙?”“哦?”江城疑惑满腹,瞧着李丰,正欲详细询问。王贵略有疑惑地问:“不战而屈人之兵?大哥?”李丰斜看王贵一眼,说:“‘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贤弟莫非忘了冯公公收服萧岗的故事?”王贵一听,哈哈大笑,说:“李大哥当真是我辈雄杰,果如冯公公一般,今后这锦衣卫都指挥使一职定是大哥的啦。”李丰闻言,微笑着说:“这京城之中,只要王兄弟与我同心同德,张氏二人如何是我等敌手?果如兄弟所言,哈哈,天地之间任你我兄弟纵横驰骋,江湖草莽之辈又能奈我何。”王贵听后鬼笑着说:“大哥英明。京畿之内岂容江湖草寇横行。郑平凭着先皇宠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