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微风,日隐月明。
沙沙的树枝划过地面的摩擦声响透天地。
钟巍小心的驱赶着‘旋风’生怕惊醒疲累昏睡的吴方。惨惨的月光下,二人也不打火把,缓缓地走着。钟巍睁着双目,乍着双耳,仔细观察周边的环境。
吁!
钟巍轻轻将两匹马拢住,又是两条岔路。钟巍有些愤懑,他不想选择,因为摆在他面前的并不仅仅是去往哪里,而是他能否及时追赶上段坤等人,减少镖局兄弟的伤亡,甚至和兄弟们一起战死。他必须做出选择,因为这是现实!
钟巍侧脸瞧着恬静疏懒的吴方,脸上挤出一丝笑意,登时,振奋精神,翻身下马,虚步前行,查探路况,推测镖局兄弟的可能行进方向。
钟巍蹑着步子,仔细观察两条路的路况:俱是马蹄交错,车辙杂乱。
懵c急c镇定!
钟巍全神贯注分析这两条路的差别,突然,耳中传来一阵阵喘息声,在草丛里。钟巍心中断定,双手展拳成掌交错胸前,躬身慢慢向草丛靠近。
呼!一柄钢刀从草丛中突出,直奔钟巍面门而来。咚!钟巍暗催内劲,掌刃横击刀身,钢刀顺势飞出。紧接着一条黑影直向他撞来,钟巍推掌欲击。月光忽明,“赵六!”钟巍一声轻喝,旋即撤掌扭身,左手顺势急扯赵六后领,将赵六揽入怀中。谁知赵六刚躺进怀中,便挺身张口怒目直奔钟巍面颊而来。钟巍急运内劲,右手虚点赵六灵道c神门。赵六神情略稳,双眼渐聚精神,便看清面前之人竟是钟巍,登时泪水夺眶而出,失声嘶吼:“三爷,三爷!我终于等到你了!我”。钟巍急忙用右手将赵六的嘴轻轻遮住,双目噙泪,强挤着笑容,微微点头。赵六粗喘着气,望着钟巍慢慢平复了心情,双眼直盯着钟巍,眼泪顺着耳鬓狂涌。钟巍咧着嘴,双手运劲将赵六托起,想将他放在木筏上。可是,钟巍将赵六微微托起,便僵直在月光下:赵六胸前被两柄长刀划过,翻着白肉,一条左腿已没了踪影,枯竭的血早已将长衫染透。
缓缓地,轻轻地!钟巍像安放一件珍贵的瓷器一样将赵六精致的铺展在草丛上,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粒粒砸在赵六惨白的脸上,温暖。
赵六奋力睁着双眼,挤着僵直的脸,急促地说:“哈哈,三爷!我赵六也是条汉子,没给钟三爷丢脸。呵呵,姓张的走狗,也被我被我赵六骗过了。三爷,三爷快追,段二爷他们往那条路去了。姓张的走狗刚刚追过去,三爷快去,二爷,二爷有”。
“有危险!是呀,二爷他们有危险!我知道了,赵六兄弟,我的好兄弟!”钟巍顺着赵六僵直的左手指着的那条路,黑洞洞的路!
火,熊熊烈火!一团火将一片草丛和赵六燃烧的干干净净。霎时的明亮让这片夜空更显昏暗。
抖动的火焰衬着钟巍愈发铁青的脸,透着坚毅;灼热的火焰温暖着吴方冰凉的身体,他强忍着疼痛,左手用短剑将连接马匹和木筏的树皮斩断,冲着钟巍,沉重地说:“钟伯伯,我们赶路吧,他们就在前面!”
前面,就在前面。钟巍挣了挣双眉,大步走到吴方身前,双手托着吴方,说:“上马!”
双马并辔,匆匆前行!
月光惨白,映着大路两旁的树,似挂着霜。秋风阵阵,沙沙摇落枯黄枝叶。
钟巍和吴方催着马,远远就看见路的尽头忽明忽暗冒着光。钟巍警觉地扯着缰绳,马渐渐慢了下来。吴方疑惑着看着钟巍正欲说话,钟巍连忙摇手,示意吴方安静。
风声!钟巍凝神屏息,侧着耳:五十六,五十七。风中夹杂着微弱地数数声。钟巍轻夹双腿,将两匹马缓缓赶至路边,翻身下马,轻轻招手示意吴方不要出声,伸出双手将吴方接下马来。吴方刚下马来,双眼收缩,似乎想要表达什么。钟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