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爵士要动身的时候,出了一个小插曲,易慧蓉有失国会议员风度地絮絮叨叨,想让丈夫从经停欧洲那边的航线,去香江,
至于理由嘛,非常简单,和当前国际形势的一个热点有关。
说起来,一九八三年是个国际空难多发的灾难之年,而就在才过去不久的九月一日,韩国的一架载有二百四十多名乘客和二十多名机组人员的民航客机,从米国阿拉斯加飞往汉城的时候,因为不可思议地偏离航线几百公里,进入了苏联领空,结果被苏联军队当成侦察机,最后用导弹打下来了,顿时让冷战铁幕两边的阵营关系剑拔弩张起来。
易大小姐虽然是堂堂的国会议员,但终究还是关心丈夫安全的女人,她感性地觉得,这个时候从欧洲那边走,即使麻烦了一些,可让人放心。
不过,高弦没同意,因为他的重要行程往往都是提前计划好的,临时更改,除了麻烦之外,还极可能贻误战机。
要知道,高爵士出行,少不了团队跟随,其至少包括一名秘书、一名事务助理、一名安全助理、一名翻译;另外,从什么路线走,也是有学问的,比如这次的计划路线,也就是经停一下东京,顺便联络那里的资源,而从扭腰、伦敦那边走,就容易出现没提前“拜码头”的误解。
答应了易慧蓉,自己每到一地,就立刻报平安后,高弦便动身前往此时局面动荡不安的香江,
简而言之,一路平安,经过长途旅行的飞机,稳稳当当地降落在,随着香江快速发展,而日显局促的启德机场。
周成昌已经在停机坪那里等候了,一见面便低声汇报道:“最近这段时期,媒体的鼻子灵得很,已经有记者守在出口了,要不要安排个娱乐圈的明星去吸引注意力,或者……”
高弦摆了摆手,“无所谓,反正也要通过媒体表态,就当先吹吹风了。”
周成昌当即心领神会,领着帮手,在前面开路的同时,也做好保驾护航。
至于被众星捧月地拱卫在中间的高爵士,则平易近人地和紧紧追随的记者们周旋着。
“高爵士,坊间传闻,您对正府一直放任港元贬值不管,很是不满,甚至还负气离开了香江,直到香江银行业公会连番催促,才肯回来,请问确有其事吗?”
高弦听得差点笑出声,还别说,有时候,外界的八卦和揣测,倒也能够多多少少地帮助正向造势。
“毋庸讳言,我认为,正府早就应该对港元贬值采取应对措施了,现在港元更是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高爵士满脸忧虑之色,“可在这种情况下,财政司居然还是公开表示,正府不可能将港元汇率稳定在任何特定水平。”
“我想替生活已经出现困难的民众,问一句,既然身居那个关键位置,却不关注民生,毫无作为,那还用薪水养你何用?不如赶紧退位让贤,让能者居之,免得拖累了正府的声誉!”
听了高爵士如此犀利的回答,有个记者吃惊得差点被自己绊倒,摔个狗啃屎,高爵士这是指责财政司彭励治的不作为,向港府开炮了啊。
……
财政司彭励治那边很快就收到了风声,高爵士一下飞机,就当着记者的面,指名点姓地数落自己的碌碌无为了,当即气得脸色铁青。
因为应对港元持续贬值的意见分歧,财政司彭励治和行政局议员、贸易发展局主席高弦之间的关系确实出了不睦,但因为不得不联手应对香江银行业危机,所以暂时让这个矛盾缓和了下去,没想到最终还是要爆发出来。
只是,面对高爵士的指责,财政司彭励治还真无法就事论事地还嘴,因为经不起推敲辩论,一旦开撕,只会让他的不作为,暴露得更多。
可这口闷气,怎么能咽下去呢?
财政司彭励治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