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仰,颇为丧气,只有那妇人,先是脸上作怒,随即双目一眯,说道:“那奴家还有一个人选。”
几人虽然都熟识彼此了,但这妇人时常作怪也是渗人,一句‘奴家’让人纷纷觉得气闷难忍。见阮仁雄不想接口,那姓吴的只好忍下怒火,说道:“是谁?”
这村妇捏了个兰花指,向上一翘,说道:“当日里与那小子同乘共骑的小娘,遮莫是熊子的亲妹儿来着?数年不见,已经是娉娉袅袅的美人了呀。”
阮仁雄心中一惊,尚未答话,盛老三便从旁接口道:“我也想起来了,当日里不止那小子反手一刀犀利异常,便是,”看了一眼阮仁雄,“便是雄哥的妹子,也能射入三丈高下的树冠中。”
他这哪里是突然想起,分明就是图穷匕见了!先前只是明摆着有个更好的人选,也不欲去攀扯阮仁雄的亲妹。谁都知道阮仁雄就这么一个亲人,哪里舍得放到那么凶险的地方去?但现在阮仁雄一再拒绝他们的提议,利字当头,有些事情就顾不得了。
“如何?”姓吴的见阮仁雄还是沉默不语,就盯着他的眼睛追问起来。阮仁雄不得不应,只好说道:“她才几岁,这么大的阵仗,一下失手便万事休矣!”
那妇人终于做不出淡定的样子了,鼻子里冷哼一下,用了本来粗哑聒噪的声音说道:“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要怎样?难道就这么吃喝一番散了拉倒吗?!”她嗓门越说越大,到后来一句的时候,举手一挥,几乎是厉声怒喝了,使得内厅里数十名兄弟听到全部停了下来。
见事情就要闹得难看了,阮仁雄便对左边几人施了个眼色,他们马上起身下去跟兄弟们说,今日的饮宴就到此为止,几天里大家也辛苦了,各发赏银若干,随大家到城里哪家堂子里潇洒去吧!
匪无头不行,说得就是他们除开首领之外,多为无智之人。有酒有肉,有钱有女人,对匪棍来说便足以了,什么武功高深,神勇难挡,那些都是屁?不过是仗着一股子血性,在欺凌弱小,屠害百姓罢了。
这下酒肉吃足,又发下银钱,自然是一哄而散,各找地方逍遥去了。吃喝嫖赌抽,那样不是神仙作乐,难道留在这里看老大吵架的好戏么?
清场之后,正厅内很快安静了下来。阮仁雄左面的几个老兄弟也有走去了的,这帮中阮仁雄的威信这么大,就是因为有本事,又愿意动脑子想事的只有他。
倒是有个穿着短褂,一身精悍之气的桀骜少年凑了过来,在阮仁雄下首一些的地方做了,阮仁雄瞄了他一眼,也没赶他,就是默认了。
场上虽然静了,但反而没人说话,都只一个劲的端碗喝酒。阮仁雄已是喝了不少,面上带了点颜色,他身后的那个婢女时时上来添酒,也是低眉顺目的样子,阮仁雄偏头一瞥,才发现这丫鬟正是日常跟在妹子身边的那个。
阮仁雄那座下的少年正是展玉泉,他老早就看到红儿在给老大侍酒,一双眼睛只在红儿身上打转,他倒是知道阮仁雄没有寡人之疾,房内的女人都是有数的。阮仁雄自然不会去碰自己妹子的丫头,不然那成了什么?
展玉泉由是想着,将来要是能与阮芩鹿成就好事的话,这红儿也会陪嫁过来吧,看这一个也是窈窕柔媚的身段,到时候一体双身,岂不是神仙难比?
正当展玉泉看得起劲,突然有一个声音说道:“熊子,你给句话吧,做是不做?要是不行,那便一拍两散!”却是那姓吴的终于沉不住气了,把碗一撂,下了句狠话。
本来这场合,双方是一边不松口,一边则换着法儿磨人,只怕还得吵上一阵子的模样。但突然又有一个声音横插一道,打破了这僵局。
“我去!”这声音娇脆可人,仿佛黄鹂清啼一般,让在座的酒酣耳热之人脑中一醒。却是一个女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躲在壁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