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仁雄又不是厌恶魏争,只是疑心他与尤宗乾有什么牵连,再加上手下二郎们的纷争,才让他老实自觉一点的。现在魏争主动服软,那还有什么可说的?自然又是‘争哥儿、争哥儿’的说话了。
魏争又不是什么真正血气高旺的耿硬少年,奉承话也说得两句,小酒也干得两杯,看上去还非常体面英俊。不多时,阮仁雄又开始拉着他到处敬酒了。
虽然阮仁雄的手下儿郎里还有颇有几人看不惯他,比如展玉泉。但至少尤宗乾那头跟魏争一来二去,已经没有太多心思放在离间两人关系上了。魏争跟他敬酒的时候显得有些冷漠,尤宗乾也没说什么怪话。
自此之后,魏争又能随意的在阮府四处溜达了,还有几次在小院的附近遇上阮芩鹿。虽然小姑娘被哥哥训诫了一顿,不准再与旁人多话,但魏争与她眉眼相交,又偷偷通过红儿递些了玩意过去,却是别有一番情趣了。
夏日炎炎,时光仿佛在嘈杂的蝉鸣和婆娑的树影中悄然滑过一般,不知不觉已是到了又一月的月初了。
魏争虽然没能再像以前那样时不时‘传授’阮芩鹿一些‘武艺’,但与阮仁雄的关系重新缓和,这总归是有了个念想,所以他心思也沉定了不少,便是坐忘炼气也能没有旁骛了。
魏争这日一大清早就从打坐中醒了过来,又是忠来送上饭食将他惊动的。自从上次尤宗乾夜访之后,魏争就对这个僮仆大感兴趣了,但不论怎么试探,忠来都只会摇头不知。魏争也不好就这么大大咧咧的施展什么术法‘拷问’他,所以只得罢了。
可能是忠来也察觉到了魏争言语上的诘问,所以每次来他这里都少言寡语的,手忙脚乱将活儿一干,屁股冒烟似的就走了。
今次也不例外,忠来等魏争开门,就一阵风样的冲进来,将饭菜搁好,然后就打算转身溜走。结果被魏争开口给截了:“忠来?”“是,魏公子,啥事?”僮仆满不情愿的回头,低声应了。
魏争总觉得这对话像是老虎与兔子聊天一样,他雅不欲如此的,便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没事。”还没等忠来欢喜退走,却又接了一句:“等等,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忠来略略一愣,回答:“今天拾月初一了。”“哦。”魏争这几日专心修业,已经隐隐感到自己灵通境界即将圆满了。
短短数月时光,只是吸纳天地灵气就能步至灵通境圆满,这是魏争想也不敢想的事啊!他前世可是在师尊的多方照顾之下,还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勉强到了这个境界啊!
那时师傅虽然当着魏争的面没说什么,但师兄们却曾与他笑言道,师傅在外头逢人便夸自己的徒儿何等天资,修为进境何等神速云云。
到了这一世,与现在魏争的修为进境相较,简直有云泥之别了。
既然经历过一次,魏争就对三灵大境每一层之间的突破之法非常熟悉了。灵通境破入到灵醒境是最简单的一个‘分境障’了,只需要一处灵气充溢的重灵之地,以平日坐忘极致双倍的时间运转周天即可。
修真之人未成仙道之前,还是肉体凡胎的,那么坐忘炼气就必然有时间上的限制。哪怕有些人得天独厚,又或者家境本来发自仙道,能被赐下灵丹妙药来辅助修行,但总是有个界限在那里的。
这个界限就是经脉肉体的极致,坐忘炼气到了这个界限,再进一步就不是增进修为,而是在摧毁自己的根基了。
以灵通境界的人来说,这个界限其实就是破入下一个境界的‘分境障’。在灵气充溢的地方,坐忘炼气双倍己身界限的时间,就是决定修真能否超越这个界限,晋升到下一个灵醒境界,又或是进阶失败,大损元气的过程了。
在历代修真掌握了这个规律之后,就非常清楚,一意追求极致时间的坐忘炼气是得不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