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伯深服魏争之能,又见他脸上的笑容真诚不似作伪,便心中暗道或许是小姐的良缘也说不定呢?就笑盈盈的侧身抬手,先请魏争入府再说。
阮府比起庞家和尤家之流的府邸小了不知多少,任是哪一处魏争也轻车熟路了。无须余伯来引路,他自己径直就对着阮芩鹿的小院走去,竟也无人来对他说一句‘小姐的住所不可擅闯’。
阮仁雄手下年少力壮的兄弟可不少,阮芩鹿又是他嫡亲的妹子。除开曾经有过很短的一段时光流离之外,她也没吃过多少苦楚。是以既得了闺中少女难有的阔达开朗性情之外,还没有世家小姐那种蛮横娇气,算得上一位身材窈窕,容貌美丽的阳光少女。结果就是几乎是个阮仁雄手下的适龄少年,就对阮芩鹿很有点‘意思’。
本来阮府宅内的这些个老仆也觉得,将来如果阮仁雄心疼妹子,不让她嫁入豪门的话,那迟早会选一个手下的儿郎当妹夫,就让妹子成婚后也能在近处照看,岂不美哉?
可现在横空出世了一个魏争,渐渐的势头就不同了。
阮家的下人内外并不同属,虽然那些老仆都曾是外头匪帮的兄弟,但退入阮府后宅为仆已久,跟外面的那些小伙子们已是有了沟隔。而魏争当初被阮仁雄抱回来的时候,弱弱小小的一个少年,短短半年不到,整个人的精气神都焕然一新,又屡出惊人之举。所以现今比起外头的小伙来,阮府内的这些老家伙们更喜欢魏争多一些了。
结果就是,魏争回来之后直奔阮芩鹿的小院,这些老东西一个个都知趣的溜了,只剩魏争光棍一人,大大咧咧地往人家闺女的地盘上闯。
魏争也是奇怪,本来一众老仆丫鬟都对自己十分热情,可到了半路却走得一个不剩,仿佛这墙边房后都是地洞似的,人往里一钻就不见了。不过也好,魏争心中暗道,免得自己去探望人家小姑娘还跟一屁股的尾巴,弄得大家尴尬。
魏争边想边走,本来纷乱杂糅的思绪在踏入阮芩鹿的小院之后便统统消失了,魏争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醒来之后还好吗?应该不记得那一夜发生的事情了吧。
“最好是不记得了。”魏争口中碎碎念叨,不知不觉间脚步也放得很轻,往阮芩鹿的闺房外走去。
阮芩鹿送回来之后就一直昏睡,当时众人都颇为焦急。魏争记得出门之前,这小院方向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似乎所有的仆从丫鬟都在担心小姐的情况。
现在虽然天光已是微明,但小院中的灯火早便熄了,只让缕缕晨光将红砖青瓦映得格外棱角分明,像是镀上了一层赤红鎏金般红晕可喜。
魏争悄无声息的踱到阮芩鹿窗前,背上正好晒到了一道格外暖热的阳光。倾身附耳之下,竟听到房中传出哗啦哗啦的水声,还有好几个女孩子在叽叽喳喳的嬉笑,就猜到房内有人正在梳洗沐浴。
能在阮芩鹿房中洗澡的总不能是个丫鬟,这下可不好出声问询的了。不过能在几个声音里听出阮芩鹿那清脆甜美的嗓音,魏争已是觉得可以了,能这么中气十足的谈笑耍乐,看来她应该是无碍的了。
魏争正要退走,房里却突然传出啪的一声脆响,还有几个少女的尖叫声,和哐啷哐啷的木盆翻倒声。魏争一个激灵,伸手就撑在了门扉上,发出低低嘭的一下,却是里面已经插上了门闩的。
这下里面从喧闹瞬间变作静的落针可闻!魏争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乱七八糟的动静并不是出了啥事,而是几个姑娘家在打闹而已。肯定是谁打了别人身上哪里一下,尖叫几声不过是顽闹罢了,他这一推门才是真正惊到别人了。
魏争马上暗道一声不好,人家里面在洗澡,你不声不响跑来,也不知道听了多久墙角。这一暴露可就全完了,闲话唾沫不把你淹死才怪。
魏争情急之下转身就跑,情急之下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