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轿夫一听,顿时脸上就露出了笑,一扫先前的麻木阴沉,那个为头的轿夫还躬身点首的打着哈哈:“多谢公子,公子真乃善人!”
魏争借花献佛之后马上又觉得是自己无聊,做这种事浪费时间,就打断了那轿夫的恭维,说道:“好了,不必多说,尽快回到城中。”瞄了一眼思梳,“到时候再给你们多加赏钱,快走吧!”
见魏争语气先软后硬,老轿夫便不好再啰噪什么,再加上得了额外的银钱,四人也不趁机歇气了,各就各位抬起竹轿就走,一起劲竟比魏争还更快些,奔到了他的前头,弄得魏争在后面微微摇首,不慌不忙的跟了上去。
不过一时三刻,一行人终于赶在晌午之前来到了信海城的城门之外。
一路山路加土路,此时几人都已是面带疲色满身尘土了,但魏争不欲惹人注目,便只好排队等着入城。
可凡是运具要入城,都要经过门卫的搜捡,阮芩鹿睡在轿中,魏争当然不想让别人撩开幕帘来看了,便自己先去与那守城的兵头交涉。
哪知这门兵地位不高,却是只认华服不认人的家伙,魏争在山中匆匆换上的粗布衣饰去了尤家的徽记,竟被那兵头当作了落魄的书生之类,想要敲诈他一些银钱。
魏争前世见过这类混账无数,向来都是一个路数处理,便是先给了他银钱办事,然后于无人察觉的地方弄晕把银钱再搜走。这种庸俗贪财的蠢货,杀了脏手,放过又对不起自己,搜光他身上的银钱,便足矣让其痛彻心扉了。
但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同,便是魏争身上一钱也无。他先前已经问思梳要过一次银豆,此时再要就有些过分了。魏争顿时心里有些后悔,刚才不应该一次把银豆全部给了轿夫的,弄得现在自己不尴不尬。
谁知又是思梳帮他解了围。
这小婢见魏争让他们稍等,自己去与兵头交谈,本是不敢凑上来的。但看到两人僵在那里,魏争脸色越来越黑,那兵头却是一副嘲讽的神情,她就心知不妙了。
小心翼翼的蹭过来两步之后,思梳几乎是立刻想到了办法,她虽然不能通晓此中原委,但在尤家久了,养成了一个习惯性的思维,那就是:“财可通神。”
本来思梳就想再拿出银豆直接递给那兵头,因为她作为丫鬟,平日里也是出头负责递钱的。但不知为何,今次她灵机一动,没有将银豆拿出给那兵头,而是悄悄的从后面把银豆塞到了魏争背着的手中。
魏争察觉手中被塞了东西便回头去看,却只瞧到思梳怪模怪样的退回轿子边上,不由得轻轻笑了一下摇摇头。
在掌中摩挲了一下然后魏争重新转过了身来,那兵头已是不耐烦了,问道:“怎么讲?”魏争不动声色的向他靠近了一步,那兵头皱了下眉,等他的下文。
魏争伸出思梳塞给他银豆的右手,这时掌心已经只剩下了一颗银豆,但这银豆值得不少铜钱了,那兵头眼中亮光一闪,急忙就拿手去抓。
谁知魏争手掌极快的一番,那兵头还没反应过来,银豆儿就不见了踪影,而且魏争又一晃之下退回了跟他一臂远的地方,然后微笑地看着他,对后面轻轻折了折手掌。
思梳马上懂了他的意思,喊轿夫起轿进城。那兵头身后还有几个跟班,这时没得到头儿放行的示意,就要上前把轿子拦住,因为他们知道钱没到手之前,头儿是怎么也不会允许他们先过去的。
谁知那兵头一把抓住了要上前拦人的手下,眼睛只在魏争身上盯着,就这么让轿子悠悠的抬了过去。
等轿子一走,魏争便跟了上去,经过那兵头的时候,便准备伸手递出银豆,然后使些手段将这兵头身上的银钱给摸个干净,他可没空再来找这守门儿的啦!
谁知魏争手伸到一半,那兵头竟然退开半步,还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