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仓促之间也没想好如何解释自己出现在山中而不牵扯到阮芩鹿,只得默认了尤宗乾的说法,略带尴尬的向阮仁雄拱手道:“恭喜雄哥马到成功,为城中百姓除此大恶!”
魏争和尤宗乾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站在一起,阮仁雄一时看傻了眼,完全说不出话来。半晌才“啊,啊”了两声。
魏争见阮仁雄脸上神色复杂难明,也不知说什么好,但尤宗乾不同,他一张蜡黄的干脸上硬是挤出了真诚的笑容,赶着说道:“怎么,不是阮兄早有预料,这才安排魏兄弟为我等后援的吗?”
阮仁雄一时没有接话。他本意是不想让魏争与其他势力接触的,更何况后来他出门在外的时候,魏争出头帮阮家挡了两次麻烦,跟尤c庞两家都结下了梁子,他就干脆都没让魏争跟着进山了。所以现在这情形大违阮仁雄的本意,也是他怎样都没料到的。
魏争和阮仁雄都不开口,尤宗乾闹了个没趣,但他脸上不动声色,只是右手缩在袖中拿捏了一下。
突然,一直在旁边看戏的庞寅虎站近了两步,瓮声说道:“尤兄,是不是你说的那个叛逆在背地里动手,坑害了我们两家断后的人马?”
几人听了这话同时惊醒。
魏争不知道徐达在进洞之前还大肆杀戮了一番;而阮仁雄只知尤c庞两家的人手都莫名失踪了不少;庞寅虎则是被抓之后,尤家的人才动手暗算了庞家。唯有尤宗乾知道这部分事情的全部真相。
但庞寅虎这话一问出来,似乎人人都认定了这是徐达所为,但人人都别有一丝疑虑。
“尤兄?!”庞寅虎见众人一时沉默,便再度发问。
“啊?!”尤宗乾一愣,随即痛心疾首的说道:“庞兄所料不错啊!正是那贼人暗中痛下杀手,将我等两家的人马算计了不少,都是些忠于职守的好儿郎啊,真是可惜了了!”尤宗乾这时的表情配上他焦黄的面皮,简直是哀恸感人,全不似作伪。
庞寅虎第一个就信了,瓮声瓮气地说道:“此人是谁!已经伏诛了吗?”说着右拳狠狠砸在左手掌心,发出啪的一声闷响,“我非要把他挫骨扬灰了不可!”说罢脸上五官凶戾扭曲起来,加上他体格壮大,让人觉得分外震慑!
阮仁雄的目光在庞寅虎脸上停留了一下,然后转向众人说道:“庞兄说得有理!”可他心中有些奇怪,与庞寅虎相交如此多年,这家伙耍横卖狠也不是没见过,却从未有这等杀气外露的时候。但这疑惑只在他心中一闪而过,便觉得也许是其经过这事之后有所改变吧,就丢在脑后去了。
而魏争只见过庞寅虎一次,可产生的惊讶却丝毫不少于阮仁雄,因为在他看来,庞寅虎此时身上戾气大非寻常。不是说这戾气有多么深重,而是里面包含了一种生死之间的怨恨,连魏争也是平生仅见。
唯有尤宗乾对此视而不见,干脆的回应道:“自然是杀了!”还拍了拍魏争的肩膀,“多亏了魏兄弟在一旁伺机而动,发现此人行踪之后便截住了他,我等才能赶上一步,终于将那人擒杀当场,没让其走脱。”
魏争暗自腹诽尤宗乾拍他肩膀的这番做作,便往旁边走开了半步。
尤宗乾似有所觉,但面不改色继续说道:“那人的尸首我本不想带回来,便弃在山中了,既然诸位如此痛恨其所作所为,要不我命人去将之取来,造铁棺镇压了?”
铁棺镇尸,乃是囚人亡魂之举,不说其效力若何,其意就非常残忍的了。但这主意说出来,连阮仁雄都不以为意的样子,让魏争着实长了见识。看来这世上道法显圣远胜于前世,一些在前世看来大涉因果的举动,这里已经变作了寻常之事。
“不错!这人既然敢对我们的人下手,就不能便宜了他!”庞寅虎右手猛然一挥,煞有气势的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