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岳问梅年纪尚轻,大燕得此贤才,亦是好事。我若为此与他计较,落在旁人眼中,定然以为我是文人相轻c排挤后生,寒了大燕士子的心,岂非更不美了?”
张雪砚不在意,之后本打算写一首和诗,送予岳问梅,以作勉励。可读过岳问梅的诗集后,甚是不喜,此事也就作罢了。
秋闱,岳问梅入京会试,亲自去张府拜访张雪砚。张雪砚这才知,传闻中的岳问梅,竟然就是当日济州府遇见的朱二狗。
他为岳问梅改名换姓之事惋惜,不过只因这是岳问梅自己的选择,他也无权置喙,只在会客时,劝诫过岳问梅。
“科举中阅卷的考官都是研究经学数十年的大学士,你你喜好闻道先生,闲来效仿他的诗句,自是无碍,我与你这般大的时候,也在学风来居士写传奇的手法,可这若是在试卷中显山露水,教学士瞧出,定然不妙。会试时,且拿出自己的真才实学,凭你的天赋,终有一日能够得中进士。”
刑室中。
岳问梅望着他的眼睛,低低质问道:“我只不过是与你齐名而已,可你你就是看我不起!”
张雪砚艰难地发着气声,“我从未瞧不起你。”
“你敢说从未如此?!你难道不曾笑话我那些诗句,都是仿来的?”岳问梅瞪住他,“我那么敬重你,我以为你会懂我,可你不懂,你不懂!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友都给我写过和诗,称赞我那些诗句动人心扉,可他们写得我都不在乎,我一直在等,在等你的”
张雪砚说:“你的诗句很好,可并非人人都要喜欢。我既不喜欢,又怎会曲意逢迎?”
“现在就是人人喜欢,唯独你不喜欢!”岳问梅一下掐住张雪砚的脖子,额上狰狞的青筋根根凸起,恶狠狠地说,“张雪砚,张雪砚,你是不是怕我?怕我的名声盖过了你,就再没有人将你奉为京师魁才!”
张雪砚艰难地喘息着,却是在笑,望着岳问梅的眼睛里充满了可怜,“唐无意毁了你。”
“是他成全了我!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岳问梅!”
“你本天赋极佳,只需假以时日,潜心磨练,必有出头的一天。可现在唐无意将你捧到才不配位c德不配位的地步,教你盲了眼,往后写甚么都有众人捧着,全然不知自己真正的文才到底如何。登高必跌重,哪日你没了利用价值,唐无意将你抛之不顾,曾经喜欢你的离你而去,拥护你的形同陌路。到了那时,你就不再是岳问梅,朱二狗还是朱二狗,你又当如何自处?”
岳问梅一拳狠狠打在张雪砚的脸上,“不许提这个名字!不许提这个名字!”
张雪砚被打得耳朵嗡鸣,面上剧痛,已说不出来话,只胸前起起伏伏地喘息着。
“我知你是眼红我,嫉妒我,所以才要提起我曾经不堪的过去。你算甚么正人君子,小鸡肚肠的烂货罢了。不过我不怕甚么,只要你死了,就没人知道我是朱二狗了。”
“可怜,可笑。”
“我可怜?可笑?”岳问梅将他扔下,居高临下地看他,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自己说道,“你看清楚了,现在风光无限的是我!你知不知道,只要我一句话,多少人愿意为我杀人,愿意为我去死!而你已经沦为阶下囚,永世不得翻身。张雪砚,现在该耻于甚么‘雪梅二君’的人,是清清白白的我,不是你了!”
张雪砚知他已经没了理智,也不必再费口舌劝他回头,两眼一阖,任他发疯叫喊,再不作理。
岳问梅怒于这般轻视,一脚踩在张雪砚的手上,狠狠碾了几下,直到见张雪砚变了脸色,才稍稍松了些力道。
他从牢役手里接过一条细软的长鞭,那鞭子上还浸着鲜血,已经凝成墨朱色。
岳问梅声音沉成阴森,“你从前给过我的羞辱,我要一桩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