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雪白无暇的背上尽然红肿一片。回青一边搽药一边心疼道:“奴婢只恨不能替姑娘担了这份儿苦。”
“想得美。我可不会照顾人,到时候可没人管你。”
回青一哽,有时候觉得二姑娘和小王爷当真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风流人物,尽会用甜言蜜语糊弄人,让人高兴得不得了,又气恼得不得了。
区别在于,小王爷更不要脸些。
她正这般想着,忽听房外传来婢女拦路的声音。
“大人大人!姑娘正有事,不方便见外客,还请大人留步,待奴婢去回禀一声。大人!大人!”
这婢女急了,一脚抵着门角,张大手铁心拦住刘景行的去路,面红耳赤道:“您再乱来,奴婢c奴婢就报官去!”
“正巧,本县最大的官就在这儿。”
吵吵嚷嚷间,还伴随着几声奶气的狗吠,好不热闹。
刘景行身着墨青色圆领文官袍,额头齐眉束着鸦色秀纹的抹额,丰神玉立,往这诉讼司里头一站,整个院子都似清风明月扫过,顿时亮堂起来。
他白皙的手牵着根黑绳,另一头绑了个项圈,扣住一只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小狗崽子。
正对着门喊,“承缨妹妹,再躲着不见人,本官就将你绑去牢里,好好‘拷问’一番。”
不一会儿,谢蘅理着领子跨出门槛,见来者是刘景行,波澜不惊地半倚着门,道:“根据《大燕律》卷三,‘吏律’第二十一条所示,凡七品及其七品以上文官犯谋私罪者,仗五十,当即解任还职。刘县令,您再说说,要将谁绑到牢里去?又要拷问本司的哪一个人?”
刘景行嘻嘻一笑,“我哪里舍得?你若是恼,就将我绑了也成。要怎么样我都随你 ”他走近谢蘅,弯腰盯着她半晌,才抬起手来。
谢蘅往后一躲。
“别动。”
刘景行说一声,谢蘅也不知怎就听了话。他抚平谢蘅的领子,知道她方才是在换衣裳,邪笑道:“天公不作美,教我来晚了一步。”
谢蘅:“你是来找死的么?”
“哪有?来找妹妹的。”刘景行动动手,将牵狗的绳子扯了扯,“给你送个镇宅神兽。”
谢蘅歪头,放眼一望,见是个项圈都快比头大的小狗崽子。
“是挺镇宅的。”
刘景行借口探头往里瞧,很想知道谢蘅的闺房长甚么样,口里嘟囔着:“妹妹是神仙么?之前诉讼司烂成这个样子,都能”
“大人还好意思提!”回青沉着脸,冷冷打断他,“早知新司长上任,翻修诉讼司本就是衙门的事。奴婢不知你盘算着甚么坏心思,可这回却害苦了人!姑娘头一天到就发了红疹,这会子还不好。”
刘景行微微愣了一下,“甚么时候的事?”
他是急盲了心,这才不知轻重,下意识去拨谢蘅的领子,要看看她的病势。
回青眼疾手快,一下揽住他的手。
谢蘅负手,沉声道:“刘云歇,再这样不知分寸,可不饶你。”
“严不严重?”刘景行丝毫不退却,又越过回青贴着她问,“可找郎中看过么?姚宁没有女医的。你这样,随我到府上,我请人来给你瞧一瞧。”
“我没事。”谢蘅动了动唇,“你快松一松手,我看那狗崽子教你拽得都快断气儿了。”
刘景行回头一看,才见九胜正四脚撑地,死咬住绳子,颈子上的皮毛紧堆着项圈周围,一副宁死都不肯教他拖着走的小模样。
刘景行抿唇,大袖一挥,将九胜裹携到怀里来。
这狗儿一到怀里都老实了,也不挣扎,头乖顺地往他臂弯里扎。
他看向谢蘅,脸比锅底还黑,神色颇为懊悔,“是怪我,一早知你好强,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