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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府衙升堂审理此案。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因许世隽混世魔王的名声在外,衙门口廊下一早就站着许多前来听审的百姓。
三通鼓一过,京兆府尹吴行知从后堂出来,鹤纹殷朱的官袍整整齐齐地穿在身,步行端正,威仪赫赫。
谢蘅也站在观审的百姓当中,听人议论道:“这可是新任府尹大人第一次开堂公审的案子,刑部也派了人来听审。”
“谁?”
“刑部侍郎呗。”
大哥也来了?
谢蘅暗暗一惊,忙展扇遮住半张脸,往高大人影后藏了一藏,小心地往侧堂方向瞟了一眼。侧堂门前垂竹帘,隐隐约约是坐着个人影儿,但从他的位置只能听得到,并不能看清楚公堂上的情况。
谢蘅稍稍放下了些心。
吴行知坐下,一拍惊堂木,肃静全场。
堂下站着的是封坤和周通。两人皆是天子门生,又在诉讼司任职,故而拘官礼即可,不必下跪。
跪着的歌伶巧灵,人如其名,尽管青纱覆面,却依旧能看出灵秀的轮廓,露出的一双杏眼梨花带雨,煞是可怜,可惜额上c颈子上还有多处淤青未散,硬生生毁了这副水灵的好相貌。
对比巧灵,许世隽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身华服早已脏乱不堪,在牢狱中几日,许世隽不曾好好进食,人眼见着憔悴下来,他长相俊秀,如此一来却显得愈发可怜起来。
这倒有些出乎吴行知的意料。
听闻昨日巧灵家人试图私了解决此事,可许世隽却是坚决不肯和解,就算是上公堂也要求个清白如此态度,开始让吴行知起了一丝疑心,不禁重新审视这一桩案件。
谢蘅目光凝视着吴行知的神情,见他眉毛微挑,显然疑惑了片刻,继而神情略显得凝重,就说明他对心目中已下了死刑的许世隽留出了半分寰转的余地。
谢蘅折扇抱胸,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低低笑起来。
“你记住,不能让世隽一身光鲜上堂,一定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我研究了封坤打过的几场官司,他极其擅长在第一印象上下功夫,好比一个长相凶恶的人和一个长相瘦弱的人,无论是官员还是百姓,都会在无意识中认定貌由心生,渐渐偏向于前者才是凶犯。”
周通按照谢蘅吩咐,果真起了奇效。
真应了谢蘅那句——装可怜博同情的老把戏,谁还玩不得么?便是教我哭上几声,自也能招来人疼的。
周通想到这句,又不禁起了半身鸡皮疙瘩。他是万万想不出谢蘅撒娇流泪是个甚么模样。
堂上,吴行知正襟危坐,威严道:“红袖馆歌女巧灵控诉你侮辱于她,现如今更有人证c物证皆可证明她的供词为真。许世隽,对于她的指控,你是认,还是不认?”
许世隽第一次到公堂上,背后再有倚仗也不免有些紧张,他回过头去在围观的百姓中寻找着谢蘅。
果真见她立在不显眼却能让他轻易寻到的地方,折扇轻摇,正望着他笑。
吴行知再拍惊堂木,“许世隽!本府问话,你为何不答?”
从小到大,不管他遇见多可怕的事,似乎只要谢蘅在,他都能一一应付过去。这次也是一样。
许世隽深呼一口气,稽首拜礼,口吻坚决道:“不认。”
封坤笑得得意,一双鹰目勾得煞是锋锐。他抱扇上前,说:“请大人准许学生传召证人上堂。”
吴行知答应传召。
第一个入堂的人乃是在红袖馆洒扫的奴仆小九,他曾亲眼看到当日巧灵进去到许世隽所在的雅阁当中。
封坤询问道:“小九,你在红袖馆多少年了?”
小九道:“已有七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