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蘅:“你可就继续吹罢。”
“你一定要信我!”
“我信你,”谢蘅一笑,“就你这人小胆怂的,能成甚么事?”
说着说着,谢蘅似想到甚么,眸底潜着深墨色的波澜,许久才算回过神。
许世隽席地而坐,瘫了半截儿,道:“也不用这么损人,我都已经够倒霉的了那吴府尹再公报私仇,也不能给我按个莫须有的罪名罢?我没做过!我真没做过啊!”
谢蘅说:“别担心。他有意教训你不假,可既能跟张大公子成为朋友的,断不会真冤枉了你。”
许世隽说:“我不怕这个,最怕我爹知道。能尽快出去就是最好的了。”
“我尽量想办法。”
许世隽蓦地想起来甚么,又激动地跟谢蘅说:“想办法就想办法,你可千万别去求张雪砚!”
谢蘅眼眸略带笑意,专门逗他,“不去求他,你爹知道了怎么办?”
许世隽哽了一下,半晌,才别别扭扭地说:“知道就知道,反正你c你就是不能去求他。”
万一张雪砚拿捏着他的事要挟谢蘅,要跟她重新定亲怎么办?
当然,这话许世隽是说不出口的。他揉揉鼻尖儿,忸怩得像个女郎,低声道:“求了张雪砚,我许世隽在他面前一辈子抬不起头来。那我宁愿挨我爹一顿打”
谢蘅道:“你忧甚?何时轮到我谢蘅去求别人?”
许世隽眼睛一亮,“你想着法子了?”
办法还没有,不过需得搞清事情始末,才好着手。
谢蘅问道:“那叫巧灵的歌女不会无缘无故冤枉你,定然是有所误会或者有所企图,你之前与她认识么?”
许世隽拧眉摇了摇头,仔细想了一会儿,又回答说:“好像见过。在红袖馆里,我听她唱曲儿唱得好听,还赏过她银子。”
之前许世隽去红袖馆里寻乐子,馆主人指了巧灵来服侍。许世隽喜好听曲儿,巧灵那天刚好弹了一曲《故时春》,乃他最喜,一时高兴就赏了些钱。
许家对许世隽的零用管控极为严格,不许他带过多的现银在身上。若非真喜爱巧灵唱得曲儿,他才不舍得赏钱,谁成想好不容易阔绰一回,还招惹来这么大的麻烦。
许世隽越想越愤恨,骂道:“他娘的结果现在来污蔑我!”
“别急,还有我在。”谢蘅安抚他道。
徐世隽本还气恼着抓地上的干草发脾气,此时听谢蘅一句,眼里忽就泛起了泪。许久,他小心地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愿意为了我的事站上公堂的话,我我就不怕我爹知道”
“我?”谢蘅似在装糊涂,“我一不是堂上官,二不是阶下囚,以甚么身份上公堂呢?”
许世隽说:“状师。”
谢蘅哑然片刻,没有回答他的话。
她轻摇着折扇起身,“别想瞒着了。刑狱官司免不了要上堂的,你爹肯定要知道。”说着她又瞥了一眼地上满满的饭碗,轻叹道:“饭菜不合口也要将就着吃,我会拜托牢役对你多加照拂,你莫因一时窝囊就乱发脾气,在这里自讨苦头。”
许世隽答应她,“你说的话,我都听。”
谢蘅出府衙牢狱,等得心焦的少年郎赶过来,急着问:“怎么样了?”
谢蘅摇头。
从现下的情况来看,如果设法推诿,让许世隽出狱,其实并非难事。可单单是逃避着不去澄清,许世隽回到许家,定然冤上加冤c百口莫辩了。
为今之计只能按照府衙公审的程序,让他上公堂走一遭。
一人想了想,提议道:“要不要去诉讼司请个状师来?世隽又没上过公堂,到时候教府尹大人问住话,岂非大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