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祁国舅展开折扇,轻轻摇了起来,“皇上与贵妃娘娘举案齐眉,感情深厚,贵妃娘娘尤以贤德闻名,后宫地位稳如泰山。况且,咱们并不是为皇上选妃,而是找一位歌伎,仅有美色还不够,还要擅长歌舞,能够在皇上案牍劳形时为皇上解解闷。这样一来,皇上不就更加喜欢贵妃娘娘的知心知意和宽容大度了吗?”
萧笑昆心道:这国舅爷不会真的健忘吧?大明成化皇帝宠幸万贵妃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呀?万贵妃出身卑贱,那岁数简直可以给成化皇帝当娘了,却也把个成化皇帝弄得五迷三道。您就不怕这位歌伎入了宫,将来会成为祁娘娘的对手?但,话到嘴边,萧笑昆又咽了回去。他觉得,自己若直言而出,是不是太不吉利了?
“可是,”萧笑昆道,“如果要找歌伎,这事简单呀,交给教坊司去办不就成了?”
“教坊司?”祁国舅鼻子哼了一声,“教坊司那帮人我没一个看上眼的,一个个蝇营狗苟,小里小气,他们能办出什么漂亮事?”
“再说,”祁国舅顿了顿,眼睛里闪过一丝不解,“笑昆哪,人们都说你聪明,今儿你怎么犯糊涂了?这事儿只能悄没声地办,哪能敲锣打鼓地让满大街人都知道呀?”
萧笑昆一拍脑门,不好意思地笑了:“您看,您一提美人我就懵了,是呀是呀,国舅爷说的对。”
虽然如此,但萧笑昆心里还是画魂儿,因为他对当今这位万岁有所耳闻,这位皇帝可不同于他的父兄,自登基以来,不仅朝政颇有起色,宫廷内也是一番整肃,起码到目前还没听说过宠幸哪位嫔妃的事,祁国舅这做法会不会适得其反呀?
祁国舅并没看出萧笑昆的疑虑,自顾自地陶醉在自己的计划中。
“笑昆哪,其实还有一个原因促使我操作此事。”
“哦?什么原因?”萧笑昆问道。
“田弘遇你不陌生吧?田贵妃的父亲,当今国丈。仰仗着田贵妃的得宠,田弘遇在京城很是能呼风唤雨呀。可是最近他有些蔫吧了。为啥?因为田贵妃病卧宫中,怕是要不久于人世了。眼看权势将颓,田弘遇着急了。我听我的管家祁裕说,田弘遇近日准备去普陀山上香,名义上是为田贵妃祈福,暗地里则是要挑选江南美女,准备献给皇上以求永保恩宠。这也提醒了我,干脆我也来上这么一手,最好抢在田弘遇之前把这事儿办了。到时候,田弘遇再用这招儿讨好皇上,就不新鲜了。”
哦!萧笑昆心道:原来还有这么一层缘由啊。萧笑昆不好再问什么,便道:“国舅爷,您看我几时动身呢?”
“当然是越快越好,你料理料理身边的杂事,物色几个得手的随从,人不要多,精干为上,回头我让总管给你准备一些银两,再带些银票。出门在外,别亏待了自己,不用给我省着,该花的银两你就大胆地花。”祁国舅大方地嘱咐道。
谢过祁国舅,萧笑昆出了祁府。骑在马上的萧笑昆忽然想到了姜毅,这次去苏杭一定得带上他,相信他会是一个好帮手。嗯,就这么定了。萧笑昆一甩马鞭,沿着城墙根儿回了萧宅。此时,绚丽的晚霞映红了京城,成群的鸽子正回旋在钟楼上空。
或许是在秋月姑娘那里喝了点酒,回来时着了风的缘故,辛小茹第二天早晨感觉嗓子发紧c耳朵发痒,浑身没劲儿,躺在床上就是起不来,辛老伯在门外叫了好几声,听孙女小茹在里面懒洋洋地应声儿,就知道这丫头准是身子不舒服了。
辛小茹披了件薄衫,趿拉着鞋,给爷爷开了门。辛老伯进屋一摸小茹的额头,有些烫,赶紧扶孙女躺下,埋怨道:“看看,就知道疯跑,病了吧?我说不让你去,你偏去,越大越不听爷爷的话了。”
“爷爷,这不是昨儿的缘故,我几天前就感觉嗓子不舒服了。”辛小茹生怕爷爷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