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自囚深山,辛苦锻炼的时候,天宝元年秋闱,在渝州城贡院文试批阅也迎来了一个紧张而繁忙的阶段。
“童生试”的考试在第二天就已经完全结束。发出去的考试木牌总共一万零一百二十张,但实际收以的试卷却只有九千八百多张,其他的都是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参加考试的。
而这九千八百多份试卷,又有将近二千七百多份没有答完,留下了不少的空题。这样的情况基本可以确定与“金榜”无望了。
然而即便如此,剩下的七千多份试卷的审阅依然是个繁重的任务。整个渝州城的文官全部都陷入了一片繁忙之中。
渝州城的府衙大门紧闭,两旁甲士罗列,一副比之往年更加森严的景像。对于关注历年文科举的人来说,今年的文科举处处显着异样。但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更多的人只是一片茫然。
高大恢宏的府衙大殿内,此时烛火通明,已经燃烧了十六日夜。大殿内的试卷堆积如山,每一堆试卷的旁边都有一名全身披挂的甲士看守,严防死守,以免出现任何的差池。
而所有的官员就在这个大殿内繁忙的,夜以继日的挂改试卷
“千篇一律,千篇一律!哎我现在有种看了几千遍《论语》c《孟子》和‘五经’的感觉!”
日以继夜,改了半个多月的试卷,一名文官终于忍不住以手抵眉,揉揉眉心,一脸头痛的感觉。
“孔孟之道”自前汉孝武皇帝独尊儒术后,没有人敢不敬。但是连续十几个日日夜夜翻看相同的内容,这个时候就算是再好的东西,也是味同嚼醋,毫无感觉了。
“是啊,我看了七八百份的试卷了,内容都太过刻板。几乎都是誊抄《论语》c《孟子》c《春秋》上的内容,有些甚至抄都抄错了。”
另一名文官也叹息着附和:“虽然可以体谅他们年轻,一场童生试也不能要求太高,但是这毕竟不是比的抄书。如此文章又怎么能够脱颖而出。主考官那里恐怕要失望了。”
“是啊,是啊!”
“我也有这种感觉!”
一群文吏纷纷附和。批改试卷本来就是一份苦差使,朝廷的文试关系重大,即便是再差,再潦草的文章,只要他答完了,所有的文官c文吏都必须认真审阅,以免出现任何的差池和遗漏。
而且这次的事情涉及到主考官一一薛令之。此人进士出身,历任谏官,现与太子宾客c银青光禄大夫贺知章同为太子李亨侍讲,他这次来巴蜀做主考,乃是为了给太子寻找人才,所以这次关系到整个巴蜀文道的面子,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大家就更加用心了。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平心而论,这次的考生水平不见得差,甚至比往届还要高些。只是无形之中大家的期望高了,所以不知不觉对这些考生的要求也高了许多。
“其实,我这里倒是有个卷子,感觉还不错。文字工整,卷面整洁,字里行间也颇有些灵气。”
就在众人叹气的时候,一名文吏犹豫了一下,突然开口道。
这一开口就像一道电光掠过大殿,立即在众人心中点燃了一团希望的火焰。
“哦?拿来我这里看看!”
一名文官道,立即大步走了过去。其他几名文吏也跟着聚了过去。
每一届的“文科考”其实并没有要求多严格,其目的仅仅是从成千上万的“学子”中选出最优秀的那三个而已。
从这点来说,能不能选出符合的“文童生”从来都不是需要考虑的问题。
众人真正关心的,是这次选出来的“文童生”能不能能不能让薛令之满意,能不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对于众人来说,这成千上万的文章里面,只要有一个能让这位东宫之臣满意,大家都会如释重负,压力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