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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营下来勉强可以维持生计,你就别推辞”

    “我的事不烦李郎君再操心。”戚绣的口气忽然有些冷意,女人真是变脸比变天快。

    李略没说完的话堵在喉咙,沉默下来。他想了想,自己两世为人,心里确实是一直对戚绣有好感,漂亮却可怜的女人,又很勤快,任谁都喜欢吧;但似乎也不能因为对她稍微好点c在她困难的时候帮助了一下,就要求她怎么着。

    他起身正待要告辞,借着灶里的柴火光线却忽见戚绣眼睛里水汪汪的闪闪发光,含满了眼泪。灶头里的火焰在摇曳,橙色的光在她脸上光暗交替c阴晴不定,就如同照出了她徘徊不定的内心。

    “你”李略不知如何问话。

    戚绣抿了抿朱唇,欲言又止的样子,那美丽洁净的脸,在破旧布满尘垢的低矮破房子里分外异样,反差极大。这间灶房充满了陈旧的味道,所有的东西都很老,因为戚绣的存在怎么看怎么不协调。

    她眼睛里的水珠终于从脸颊滑下来,同时也露出了一丝笑容:“你回去罢,我们不会像那些姘头一般,我也不是弑夫的蛇蝎妇人。略哥你对我的好,我心里记着便是。”

    夜幕笼罩千里,在同一片黑暗里,每一个地方却有着不同的孤寂。郭家屋宅位于春明坊的深巷角落里,狭窄的空间和高的墙壁让这里采光非常不好;她家的房屋小而低矮,又有些年头了,积了烟灰的房梁c破损的木窗,让整个空间的色调非常阴暗这时候戚绣才意识到郭家汉子的一点好处,以前他在的时候她没这么害怕。她贴着墙蜷缩着,越怕越睡不着。

    人死后会不会有鬼魂?戚绣的眼前似乎看到了刚死时满脸血污瞪着无神眼睛的尸体。她哆嗦着对着黑漆漆的半空小声说道:“你不要怪我c不要怪我我不对,心里不该盼着你死,但并不是我杀的你c也没做帮凶!这都是无奈,我一个妇人真的没法忍受那样的日子,若非过不下去,我的心也不会如此狠毒”

    她不断地安慰自己,终于迷迷糊糊地睡了一阵。毕竟这里并不是最恐怖的地方,好歹也在东京大都市里;之所以叫人觉得恐怖,可能是因为刚死了人在外面臭水沟。

    不知睡了多久,她一睁开眼,明净的房屋不见了,随之而来的是现实中一片黑暗,空气中弥散着淡淡的草木灰味儿。

    戚绣在黑暗中瞪圆了眼睛,不敢去掌灯,窗户透风,那油灯晃来晃去的更可怕;再说深更半夜亮着灯万一被别人家看见了可能又有闲话说。这时她感觉软软的胸脯被什么东西轻轻硌了一下,伸手摸索,发现原来是几天前在道观里祈的吉祥符,系着根细绳子还戴在自己身上。

    符是给略哥求的,好几天前的事了,那时候还没发生命案。

    据说很灵,在天尊面前开过光,又有道行高的人施法画符。符文画在一张红绸上,包成三角,拿绳子一系还能戴着。略哥说近期会出征,戚绣希望他能从战场上活着回来,除了拜神求符还能帮上什么忙呢?

    那座玉仙观的观主是个女道士,道观在城里,因此很受妇人的欢迎,说很灵验的。戚绣摩挲着手心里的符,犹豫着还要不要给略哥。明天一早是赠送的最后机会了,天亮他就要回营。

    在内心里,戚绣并不怪罪李略杀她的丈夫,甚至还悄悄怀有感激她当然也看得起李略这样的后生,此人不仅有勇力,而且并非那头脑简单的莽汉,戚绣认为他见识非同一般,若是时运好c说不定真能挣得富贵。但他十七八岁年纪轻轻的将校儿郎,真能看上一个相当于嫁过三次c不能生育的妇人?

    若是表现得急不可耐,恐怕会自己作贱:丈夫尸骨未寒就与人家你侬我侬,你是水性杨花的轻浮妇人吧?戚绣非常懂得,若是自己都不自重,那么别人也会看轻自己c当作随时可以丢弃的无关紧要之物。

    要是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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