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夺去。

    “因为你，我现在有家不能回，还成了朝廷钦犯，也许抓了你我就可以洗脱罪名，说不定还能当官。”杨延宗靠着榕树坐了下来：“但你看看你这个样子，谁还会相信你是李成枫。”

    ，没有人回答，李成枫居然打起呼噜，先前拿回酒壶他又饮了几口。

    杨延宗摇摇头，自语道：“我也不知自己对你是个什么样的态度，我落到这般田地确实是因为你，但我又敬你，敬你冲冠一怒为红颜，敬你在沈府吟诗赴死的豪情。”

    转过头看了眼躺在地上的李成枫，杨延宗叹道：“也许你还活着，但在我心里李成枫已经死了。”说罢，起身扔给他一个钱袋，转身向南走去，没入了夜色中。

    杨延宗的脚步声刚刚消失，熟睡的李成枫却没有了鼾声，睁开眼坐起身子，看了眼手中的酒壶，又看了看地上的钱袋，最后视线终究还是回到了酒壶上。

    李成枫也离开了，这荒郊野外只留下田野里的一片蛙声和榕树底下一个满满的钱袋，也不知明早哪个农夫经过时可以发一笔横财。

    杨延宗回来了，在他离开茶摊的第四天下午，老王没有追问这四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没主动提。

    “小杨，听老王讲你前几天遇上以前的老相好，让人给勾走了，来，让叔好好瞧瞧这几天瘦了没。”

    茶摊里依旧多的是熟人闲客喝茶纳凉，分明还是走前模样，杨延宗却觉着还是有些东西变了，比如心底对某个人的崇敬。

    夜路难走，尤其是一个醉汉，但他就这么走了已经有一年，这一年里去过很多地方，今年三月还回了趟江宁，他趁夜上了凤台山，那天是歆瑶的忌辰。也是他这一年里唯一一次穿得得干干净净，歆瑶是个喜欢干净的姑娘。

    歆瑶的坟还立在那，上面长了许多青草，坟前被人放了一碗豆花，也许今早有人来祭奠过她。

    李成枫可不如某个不知真实姓名的家伙，他带来的是一壶酒。

    歆瑶不喜他喝酒，他偏偏要当面喝给她看：要是生气就和以前一样来骂我呀！

    以前他也很爱闲时喝两口，但如今是不同的，李成枫离不开酒，醉生梦死了一年，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浇灭心底的苦楚，又或是醉了之后迷糊间能再见到她的身影。

    李成枫再一次离开江宁时听酒楼里的闲人聊起很多这一年里发生的事，除了新来的郡守通缉他们，惩处一些倒霉蛋之外，他也听说沈夫人王惜容已经在牛首山上的尼姑庵出家。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先前遇见的那人说的没错，李成枫已经死了，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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