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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磊在新京市五年了,他回家一次就要杀死一个人,他每年只回家一次,五年他杀了五个。

    他家在武山,一个冶金业发达污染很严重的小城市。那一年他还在上中学,中午放学的时候,两个学生用下流的语言侮辱他表姐,他和那两个同校的学生打了起来,老师把他们三个人关到了一间空屋子,他想回去吃饭却回不去,饥饿让他发了疯,在屋子里又发生了混战,他把那两个人打的很惨。

    后来老师开了们,他夺门而逃,当他快跑到家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他不能回家,他的衣服都让人撕破了,脸上还有伤,到就爸妈一看就知道打架了,他可从来没打过架的。“受点委屈也不要和人打架,把人打伤了要给人花钱看病伤,然人打伤了他爸妈心疼。”爸妈一直是这样教育他的。

    那两个让他打暴揍的人不会放过他的,他们会报案的,打个电话,几分钟派出所就能找到他们家。即使那两个学生放过他,他们的家长也不会放过他的,他们都是有钱人,都是开冶金厂的,他们会上派出所的人去抓他的,有钱的人经常是和穿官衣的人开车一起去喝酒的,还有去玩儿舞女。

    他害怕,他不敢回家,可是他又饿,早上就没吃饭,往常那个时间他早到家吃了他妈妈给他做的饭了。那天他真的很饿,不但中午没及时回家吃饭,还和人打架,消耗了体力,他更饿了。

    身上没有一分钱,他只好慢慢的往家走,但愿派出所没去他们家,但愿那两个学生没有报案。

    他远远的看到自己家门前停着两车,一辆面包一辆皮卡车,只要不是派出所的警车就好。

    他再接着往前走的时候,就听到了他家里有很大的吵架声,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心慌他恐惧。他慢慢的往家门靠近,吵架的声音更清晰了。

    不,不是吵架的声音,是他爸妈大声求饶的声音。

    他没敢进家,他顿在墙外,透过墙缝往家里看。院子有两拨人,都是五大三粗的年轻男人。他们指着爸爸妈妈的鼻子在骂,让爸妈把他交出来,要把他弄残废。

    原来他家门前停的那两辆车,分别是两炼铁厂的车,是那两个学生的爸爸找上门了,要打残废他。那两个学生的家长他认识,北郊没拆迁的时候他们都是邻村的。

    他们没有报案,他们的家长竟然自己带人来惩罚他,他们不像通过派出所,他们要自己动手!

    他看到他妈妈哭着说:“我们给你们钱,给你们孩子看病,我孩子真的没回来呢,要是回来了,我一定好好管教。”

    那两个学生的爸爸没说话,他们带来的人不耐烦了,把他家锅砸了,锅里还有饭;令一个人把他们吃饭的桌子掀翻了,馒头滚到地上。

    他爸见那些人毁他们家东西就急了,和砸锅掀桌子的人推搡了起来,那些人一起上动手打他爸爸,他爸的嘴鼻子都出了血,张嘴骂那些人时,牙齿上都带着血。

    他妈妈吓坏了,去拦那些打他爸爸的人,但是那些人以为他妈妈也是上前打架,一脚把妈妈揣倒了。

    他躲在墙外,一直看一直看,看那些人他们家的东西砸烂,看那些人打他根本没有还手能力的爸妈。幸好几个邻居跑到家里劝拦,还扬言说要报案,那些人才停手。

    他流着眼泪跑到一个废弃工厂里,躲在人看不到的地方,一直待到天黑,又从天黑待到天亮,他敢回家,不敢面对他的爸妈,是他给家里惹来了大祸,他脑子里不断出现那些人打他妈妈的情境。他把那几个人的样子牢牢刻在了脑子里,他。

    那些人是那两个学生的爸爸带来的,但他们比那两个学生的爸爸可恨一百倍,两个学生的爸爸是为了他们的孩子,而那些人为什么来他们家闹事他知道,那些人只是在炼铁厂上班的工人,他们为了讨好老板,充当打手恶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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