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天后第一个疗程完了,强子的小弟弟还是那样,于是就接着治疗,买药的时候没钱,老医生提醒强子先到包工头那里支钱,强子就去找工头支了一部分钱给了老医生。
总之,强子干了三个月的活儿,挣的钱大部分给了老医生;自己花了点,工头扣了点儿,天冷停工回家的时候口袋没剩下钱,不光没钱,病也没好。
老医生知道强子回家没钱,但不肯把药便宜给让强子,好让强子余下点钱当路费,而是接着给强子张罗着找工作,说市里有的是活儿,饭店里刷碗垃圾站倒垃圾一一一一一一
强子不再相信老医生了,勉强从工头那里又要了一百块钱,赶紧到车站,找到回邺城的车坐上就回来了。
挣的钱不少,但都没了,他是个超节俭的吝啬的人,把好几千块钱给了一个他不认识的只是表面上对他说话亲热的人老头,换来了几大包吃不死人,也治不好病的药丸子。
也许那些药丸子就是锅底灰掺粉芡草面子挫揉的呢。他的好几千块钱该买多少粉芡草面子啊!遭遇这样的事,在他内心那是抓不出来的熬淘抹不去的懊恼,想忘都忘不掉的疼痛。
这件事简直和他下面不能勃起的病一样令他痛苦懊悔!所以,他非常不原意别人问他在市里打工挣多少钱,问他这个,就是戳他疼的地方打他面皮嘞。
狗强子绑套子,绑完套子就在草丛里分布套子,套子密度很大,估计这一片活动的兔子都跑不了。他怎么忙活,林仪桐一声不吭的一直看着远处。这到让强子感到意外,也感到别扭。他时不时抬头看林仪桐,林仪桐不时的仰天长叹,要么就是站起来转一圈儿再坐下来接着仰天长叹,或者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一一一一一一
狗强子今天看到的林仪桐一点儿都不像林仪桐,好像是另一个人似的,强子觉得林仪桐奇怪,估计他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别打听了,和他少不说话更好,省得他捣乱。
狗强子不说话,林仪桐傻呆的看着远处,也一言不发,直到都离开了河滩,谁也没再说话,好像是两个陌生人似的。
强子每天都来河滩,到下套子的地方检查套子和找兔子,然后再下套子。林仪桐也老去,有时候林仪桐先到河滩,有时候狗强子先到。俩人在河滩上遇见,强子实在憋不住了就和他说上一句话,林仪桐就心不在焉的“嗯”一声。
野草茫茫的荒河滩上静悄悄的,就他俩他,没有说话交流的声音,没有跑闹的喊叫,一个在草地里寻觅野兔,一个长吁短叹,一连几天都是这样。
林仪桐不说话了安静了,这种变化让强子真的大惑不解,如果有一天,他的狗不吃肉了他也不会那么不解那么意外。
过去活蹦乱跳林仪桐见到他就捉弄他的林仪桐哪去儿了呢
头两天林仪桐那样,强子比较能接受而且还很高兴,可是一直这样强子就受不了了,狗强子终于忍不住了,他冲着林仪桐嚷道:“你到底咋了,像个傻屌一样,你哑巴了”
“傻屌一一一一一呵呵。”林仪桐笑着玩味着强子的话。
强子看他这样就又说:“说你傻屌呢。”
坐在远处的他冲强子笑了笑,起来拍拍身后的草屑走了。
强子看着他的背影接着嚷道:“哎——你别走,你真傻屌了”
林仪桐回头说:“你才傻屌呢。”
冬天,邺城的天空要么是灰蒙蒙的,要么就是昏昏黄黄的日头,自从进冬季以来,邺城的天好像没有明丽过,在小英的记忆中自己家的冬天从来不是这样的。
而事实上,邺城和她家的天气通常是一样的,两个地方只隔着二十多里路,通常是她家若下雨,邺城地上必然也是湿的,她家是晴天,邺城这边是好日头。在这块大平原上,十里不同天事是极少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