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仪桐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老高,他一醒来就听到了外面的电视声。
对面的床上没有人,被子也没有叠。他记得昨夜那个人,一直在看电视,很晚才睡,上床脱鞋咳嗽吐痰,弄出很大的动静,还把自己扰醒了,他猜那个人睡的时候是在半夜十二点以后。那么晚才睡,起得到挺早。
林仪桐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把床上的被子胡乱叠了一下。这间房也是红砖铺地,房间有还有一个门,那个门插的死死的,插销上都生锈了,估计一年也没开过了,要是打开,外面应该是他昨晚睡前撒尿的地方。
这屋子前后还有两个窗户,一个窗户能看到厂子的大院,另一面窗户向外看能看到外面的路;几十米土路,连接着公路,能清楚的看到公路上的树行人和汽车。
这间屋子有这样的窗户,那么外面有电视的那一间屋子肯定也有。他到外面一看果然是的。怪不得昨天晚上,光头的车还没到门口,秃顶男人就把大门打开了,原来是有这个窗户,外面没有什么阻挡视线的障碍,透过玻璃,一下就能看到公路上。
秃顶男人并没有在外屋,电视自己在响。
外间屋子的门后一边放着笤帚,林仪桐看到了,便拿起笤帚把里外两间的地扫了扫,其实也没什么垃圾,就是几个烟头和土脚印儿。
扫完了,他把笤帚靠墙放到了外面。大铁门从里头插着,铁门是角钢焊制的,白铁皮铆在角钢的平面上,这是一副结实的大门。
本想到外面,可大铁门是插着的,他不好打开,于是又回到了平房里。他站在窗边,透过窗户朝外面看,看着公路,看着公路上来往的汽车。
那个秃顶中年男人回来了,林仪桐看到他两手都端着碗,俩碗一大一小,大碗里是一碗粥,并且上面还横放在一双筷子,小碗里是一个馒头还有咸菜丝儿。那人一进屋眼睛先朝电视屏幕上看,眼睛盯着屏幕把俩碗放到了桌子上,然后坐在椅子上,一边吃一边看电视,也没和林仪桐说话,不知道是连吃带看不顾得还是本就不想和林仪桐说话。
林仪桐昨天晚上就吃了点干方便面和火腿,看着秃顶男人就着咸菜丝儿,喝着香喷喷的粥,他肚子更饿了。
这个鸡巴人怎么这样爱看电视,一早就看电视,吃饭眼睛也不离开电视,也不问问自己怎么吃饭一一一一一一
那人只顾低头自己吃,既然这样,人家吃饭自己不能在旁边瞧着,他就走出去了。他在平房的一侧踢了踢腿,活动了下筋骨。他想等活动完了进去问问什么地方有水,洗洗脸。
十多分钟后,见那秃顶男人把两只碗摞在一起端着出来,去了第一排房子的的一间屋子。等那个人再回来时林仪桐还没说话秃顶先开口了,他说:“六子叫你呢,叫你过去。”
六子林仪桐一头雾水,那人以为林仪桐没听明白就又说:“六子叫你过呢。”
“六子是谁”
“你不认识六子”
“不认得,你说的是谁”
“昨晚上开车拉你来的那个,光头。”
“哦,那人啊,他找我干啥”
“我不知道,你过去吧,过去不就知道了。”
林仪桐问:“你说的那人在哪儿”
“在最西边的那间里,没看到吗,那门开着呢。”
林仪桐走了过,还没进房子林仪桐就听到“呼哈”的声响。等他进去后才明白,一个人带着拳击手套在打沙袋。
大冬天的,那人只穿着背心,额头上还有汗,那人正是昨天开车带他来的光头,这人就是龚六了吧。
林仪桐进来后,光头并没停止对沙袋的拳打脚踢,光头臂膀裸露,胳膊上有两条疤,他身材不高,肌肉发达结实。林仪桐看到那人的拳脚凌厉猛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