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队笑了笑就往车里钻,上车的时候他扭头看了看林鑫堂,将心比心,人家说得是有道理的,不过他把着车窗说:“你家孩子死不了,跑得欢着呢,我亲眼见的。”说完他猛的带上了车门,司机发动车,两辆警车离开了岗子坡。
老梁看了看林鑫堂说:“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家孩儿把镇长的儿都捅了!你赶紧想办法吧,他们还得上你家来。”说着老梁带着另外两名村干部走了。
林鑫堂发了会儿呆,推着自行车还是去了几个邻居家,几个邻居都说没见到林仪桐,最后林鑫堂想起了他三叔,林仪桐爱到他三叔家,说不定夺到哪儿了。
林鑫堂到了他三叔林振堡家,把事说一遍。
林振堡听了后“啪”就拍了桌子,然后指着林鑫堂就骂:“你这个窝囊废,你孩子是不是没在家人家都报案了,咱家里少了一口子人,你还不报案呢!”
林鑫堂觉得他三叔说得不是个办法,但又觉得是个办法,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咋办了,平时别人家有事找他拿主意,现在自己有事了也是懵,既然三叔说报案那就报案吧,他就赶紧回家打电话报案去了。
学校东墙外面是野地,再往东没多远是一大片杨树林子,林仪桐跑到树林子里,进了杨树林他一直往南蹿去,他知道杨树林连着河滩,有杨树林掩护着能到河滩,再从河滩往西走就能到他们村子南边的的那段河滩,到了那段河滩离他家就很近了。
走了一段,他看不到也听不到外面有动静,好像没人追过来。他看到一个横倒在地上的干树,太累了,扒拉了扒拉干树上的雪,坐了上去,这一歇就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感觉身上也发冷,天也树林子里的树黑漆漆的,于是他站起来,拖着沉重而疼痛的腿,趟雪接着走。
冬天黑的早,又是阴天,还加上是在树林子里,上空已经很黑了,要不是地上有雪,在树林中穿行准得撞树,他一口气儿走到了他们村南的那段河滩,也就是他和张丽画画的那地方。到了那里他开始发愁,想着到底要不要回家,万一警察在家附近藏着呢,可是不回家,能去哪儿呢
比起他自己到底该去什么地方,他更加挂念的是张丽。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她会不会因此而死,如果张丽死了,他也去死;她是因为他才死的一一一一一想着想着他眼眶湿了;他还想,要是张丽死,的,白建国陈庆都的死!
河滩的草丛里忽然一阵“扑棱棱”的乱响,林仪桐吓得赶紧蹲下四处张望,但见草丛里钻出只鸟飞上了天,是一只黑色的大鸟,比天空还黑。为什么这么晚了还有鸟从草丛里飞出来,鸟迷路了它在地上休息自己惊着它了鸟不是在树上休息吗,是其他的动物咬住了它的脚,它努力挣脱了
不是人,他放心了,渐渐的也平静了。他怪自己刚才是瞎想,张丽怎么会死呢,张丽不会死,那自己也不用死一一一一一
他想到那个小草屋去躺一会儿,那里有干草,可是小草屋不见了,他还以为天黑着急到错了地方,原来建草屋的地方,雪底下埋了一堆黑色的草木灰。
天完全黑了,他是又冷又饿。
站在高的地方能看到村里的灯光,平常这个时候他早回家了,如果再不进家他奶奶就该着急了,草屋也不知道让那个坏畜生放火烧了,这里不能待了一一一一一
他顶着黑锅似的夜色,踩着盐粒一样的白雪,朝村子走去,这会儿比中午冷多了。
林仪桐的表姑巧芝从东关往家走,走到半道上车链子断了,她只好推着自行车往家走。平时走不远街角上就有修自行车的,今天到好,一个修车的都看不到!也难怪,下雪天谁还出来,那些修车的不同于别的做买卖的,都是连个棚子都没有。
巧芝怪老天爷,也怪自行车,这自行车平是不怎么骑,有事骑一回把,